酒席散场,戚路也醉得差不多了,回到陈君羡给他安排的房间后倒头就睡。
正睡得香时,戚路感觉到有人在摇他的肩膀,不禁睁开疲倦的双眼,竟然发现是老吴在叫醒他。
“喂,平常你不是爱睡懒觉吗,怎么今天成夜猫子呢?”
“起来,我有事和你说。”
“什么事非要半夜说不可?”戚路吃力地爬起来,半靠在床头说:“话可说在前面,你要是酒兴正酣硬拉我喝酒,那我可不答应。”
“当然不是,你给我穿好衣服起来再说。”
“有什么事先说清楚。”戚路眼皮直打架,他可不想起床。
“还能有什么事,当然是老太婆的事。”
戚路不以为然地说:“她今天自己都说了暂时不来找我们麻烦,你还担心什么?以我的了解,她可不是那种出尔反尔的人。”
“我可没说她不讲信用。”老吴沉着脸说:“可你想过没有,老太婆今天这么一闹,我们的计划岂不是泡了汤?”
听到这话,戚路的手倏的一抖,人亦清醒过来。他迟疑着说:“也许是我们一开始就太多疑了吧?”
“呵,这话可不像你平素的风格。”老吴叹气声中摇头说:“我看你是情迷心窍了,所以思维都迟钝了许多。”
戚路沉默无言,扭过头去,长久凝望着窗外那片夜空,个中凄怆,即使无须他的任何表情,老吴亦感受得淋漓尽致。
<></> 老吴知他心里在犹豫,于是俯耳对他一番低语。
“这样行吗,你可别到时让我难堪。”戚路听完心里直打鼓。
“现在我们不主动出击,只怕所有秘密都会烂到肚子里。”
戚路的心骤然如冰,可老吴说的对,真要等到敌人原形毕露的时候再肯醒悟吗?
恍惚间,戚路不经意的抬头间,看到一只被灯光惊醒的苍蝇在没头脑地乱飞,却被早已潜伏在墙角的壁虎猛地窜出一口吞掉。他的心莫名闪过一丝失落与难过,却又无处可寻。
“那天,卫东林来事务所看望我们,是你指使的吧?”终于,戚路问出了纠结在心里的疑问。
老吴嘿嘿地笑了起来,脸上那得意的表情已充分表明了他的态度。
戚路轻叹道:“原来你早就布好了局。”
“那你还有理由怀疑我的想法吗?”
戚路铁青着脸,开始穿起了衣服。老吴静静地看着他,抽空间还喝了几口酒。
等到戚路衣冠楚楚地盘坐在老吴面前时,他已把右掌平伸开来。
老吴微微一笑,拿起朱笔在他手上写起了符文。到最后,戚路的手心和手背,一直延伸到虎口,都被老吴写满了咒语,以至于他的整个手掌都被咒文覆盖,竟看不清皮肤的颜色。
戚路轻叹了一声,合上了双目,让自己快速地进入了存想的状态。而老吴则手捏法诀轻声念起了秘咒。
咒语念完的时候,老吴突然一掌对准戚路的胸口打去,戚路顿时觉得胃里的液体直翻上来,他不由自主地张口吐了起来。
可他吐的不是鲜血,而是一只蝴蝶展翅从他嘴中飞出,这本是妘矖在他身体里下的蟠蝶咒,用来追踪戚路的行踪,但是现在已被老吴用法术逼出。
这只蟠蝶轻盈地落在戚路的掌心,还没等他看清它的模样,就化为一道轻烟消逝而去。
“好了,现在我们切断了与外界的联系,就可以大展拳脚地干了。”老吴自信地点了点头。
戚路确实很想知道隐藏在现实背后的真相,但他又怕这个答案真的如他和老吴所预想的那般。他迷茫得不知所措,可现在唯一能做的,只能是睁着疲倦的双眼对老吴说:“睡觉吧,我困了。”
这一觉他一直睡到中午十二点多才醒来,等他下了床,陈君羡已派人来请他去吃午饭。
唉,又是一场酒宴,戚路真不想参加,可又能怎么办,他只能大醉而归。
一连几天,都是各位长老轮流来请他们去赴酒席,戚路差不多是餐餐喝得烂醉如泥,除了偶尔询问下闪族最近的状况,或是打电话回家给妻子聊天时,才稍微保持着一丝清醒。
丁晓岚对戚路现在的这副状态颇有怨言,不仅当面骂过戚路,也在老吴背后嘀咕过,却未能改变他那半梦半醒的状态。
老吴倒是酒量大,每次参加宴席都是他把别人喝趴下,自己却从未醉过。只是丁晓岚以女性特有的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