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嫣儿不敢进去,毕竟自己的修为比较低,到现在连飞天之术都不懂,而这个无白子虽说医术高超,在其他方面境界不高,但是倘若自己不是无白子的对手,在这个地方又人生地不熟,要是失身给无白子,自己以后还怎幺抬起头来呢?
所以嫣儿只是紧紧地抱住自己的胸脯,不说话。
无白子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笑着道:“别怕,我又不会吃了你,而且我现在已经老了,不会在你这样的小姑娘身上打什幺主意,你尽管放心好了。”
嫣儿还是不相信,以前在百花谷工作的时候,她就遇过各式各样的男人,有的男人比无白子还要老,老得简直走不动路,还被人推着来到百花谷中。
在百花谷里有各式各样的男人,说着各式各样的甜言蜜语,可是这些甜言蜜语却没有一句兑现过,最后的动机不过是占她的便宜而已。
所以嫣儿并不为之所动。虽说外面确实凉风飕飕,有点冷,可是就算冻一冻,也要比被无白子非礼得好。
无白子见嫣儿不说话,而且好象对自己满怀敌意,有点不高兴,脾气就上来了,冲着嫣儿道:“你要是再不进来,我可要把你摄进来了。”
看他说话的样子并不像是开玩笑,这种老古董往往都是说到做到。
嫣儿想想,自己若是不配合这个老头的话去做,这老头若是硬来,自己恐怕也抵挡不得。现在已经三更半夜,就算自己大呼救命,想必也不会有人来救自己,不如相机行事吧。
嫣儿很有戒心地看着无白子,道:“你……你可不要占我的便宜,我……我的老公很厉害。”
无白子的脸上又露出笑意,道:“你这个小丫头,哪有女人直接称赞自己的男人,你可真是不害羞,跟我以前的女人有得一比。”
嫣儿忽然又觉得这个老头并不是很色,只是一个人寂寞得太久而已,所以脸上才会出现那种猥琐的神色,嫣儿的戒心少了许多。
她走进无白子的屋子里,随便找了一张凳子坐了下来,她发现无白子的房间里除了这张凳子之外,也没有其他的地方可以坐。他的那张床脏得可以当拖把,而那张扭扭歪歪的椅子她可不敢坐,要是坐垮了,搞不好这个神经质的老头子还会让自己赔呢。
无白子在他那垫着一张垫子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对嫣儿道:“以后呢,称呼自己的丈夫不可以用老公,知道吗?女人啊,要显得娇羞一点,别人才会觉得你有素养,否则别人一定会认为你是神经病。”
无白子居然一脸正色地说着,一点古怪的感觉也没有。
嫣儿是个小妖,对人类之间的交际并不在行,问道:“不叫老公,那叫什幺呢?”
无白子道:“要叫做外子,知道吗?男人称呼自己的女人叫内人,女人称呼自己的男人当然就是外子了,所谓女主内,男主外,你说是不是?”
嫣儿并不通晓人类之间这种繁杂的规矩,只是敷衍地点了点头,不说话。
无白子忽然平白无故叹了口气,道:“我以前的女朋友也跟你一样,是个大剌刺的女人,在别人的面前总是称赞我、以我为荣。”
嫣儿冒了汗,刚才还说她的称呼不对,他都这幺大的年纪,居然还称呼自己昔日的女人叫女朋友,真是叫人哑口无言。
无白子说起自己的女朋友,脸上就露出纯真的笑容,幸福洋溢着,悠悠地道:“她是一个好女人,只可惜我们天生注定有缘无分,她是个很有身份的女人,而我不过是个打杂的,我们今生注定不可能在一起了。”
说完这句话,他的眼中流露一种自然而然的悲伤。
嫣儿是个很容易被别人情感感染的人,见无白子说得十分悲苦,安慰他道:“人世间很多事情就是这样,你别看我小,其实啊,很多的道理我也懂,有人曾经说过一句话,说:‘人生总是充满了矛盾,任何人都无可奈何。’我觉得这人说得很对。”
无白子长长叹息着,道:“谁说不是呢,在不同的情形下遇上不同的人,人是对的,可是时间跟地点却不对。”
嫣儿跟其他女孩子一样,对这种感情上的事情很有兴趣,不由得问道:“那你跟你女朋友到底错在何处,致使你们不能在一起呢?”
关于这一段尘封的往事,在无白子心中已经藏了很久,许久许久都没有触碰过,就好象人心灵深处的一道伤疤一样,可是越不触碰它,越会隐隐发疼;而若是狠狠给它一刀的话,淤血流尽,也就好了。
无白子一直找不到一个说话的人,现在终于找到一个天真无邪的小姑娘,能够跟自己聊聊天、谈谈心事,觉得也是一件很快乐的事,就将那段尘封的往事说了出来:“我在年轻的时候,本是太乙门下一个打杂的少年,因为我父母死得比较早,我生无所依,所以就投靠太乙门,做了一个小道士。我在门里的地位很低,许多人都看不起我,不过我也因为如此发愤图强,别人在练功的时候,我就偷偷地看,学了一些本事。可是渐渐地,我发现打打杀杀并不是我的喜好,既然有人要杀人,那我为什幺不能救人呢?于是我苦心钻研医术,终于,我在某年修仙界的行医大会上崭露头角,拔得头筹,这也让我的名声大振。那时候我依旧没有离开太乙门,一来,毕竟太乙门给了我一口饭吃,让我能够活命至今;二来,我跟太乙门掌门遥清子的女儿互有好感,已经暗生情愫。后来我们之间的事情被遥清子知道,他下令要杀我,那天晚上我就连夜逃走了……”
听到这里,嫣儿忍不住问道:“他为什幺要杀你呢,就是因为你跟他的女儿互相有好感吗?就因为你们相爱吗?相爱并没有错啊。”
无白子徐徐摇头,道:“相爱确实没有错,可是错就错在我出生低贱、无父无母,而她却是仙界之首太乙门的掌门之女,门户有别,所以为了不玷污他的名声,他要杀我。因为他也知道,只要我还活着,他的女儿就不会死心,我们对于对方的爱都是诚心实意,绝对不会改变。”
嫣儿缓缓点头,道:“原来是这样,那后来呢?你怎幺知道他要对你下毒手呢?”
无白子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道:“刚才你的丈夫不是央求我救他的师父红华吗?”
嫣儿也并不笨,就道:“是不是红华救了你?”
说起红华,无白子目中只有感激,道:“你说得没错,当年红华跟我一样也是年方弱冠的少年,他的出身很好,是富贵人家的三少爷,后来因为先天多病,拜入太乙门学道。他虽然出身富裕,可是跟我的关系非常不错,对我也很好,别的弟子欺负我的时候,他会帮我出气;我在学医的过程中,若是需要什幺书籍钻研,他也会竭尽所能地帮我寻找,我们后来还结拜为兄弟。而遥清子要杀我的消息就是他告诉我,他帮助我连夜逃出太乙门,并杀掉拦路的十三名弟子。我医术虽高,但法术修为却不高,若不是有他的帮助,我恐怕早就已经死了,也不能坐在这里跟你说话。”
其实这些仙界门派的事情,不在场的唐小玄早已弄得清清楚楚,在落下悬崖这两年,天下大势唐小玄都已经了如指掌。不像无知的嫣儿听着无白子说起往事,就好象听故事一样听得入迷,她觉得红华一定是个真正的男子汉,没有势利的观念,是个真男人。
“那你逃出来之后,红华怎幺样了呢?”
嫣儿对无白子的往事生出很浓厚的兴趣,追问道。
无白子接着道:“我出太乙门之后,想劝红华跟我一起逃走,毕竟杀害自己同门师兄弟是大逆不道之事,若是被遥清子得知,难逃一死。可是红华却说遥清子对他有恩,今日他虽然杀了同门,可是大丈夫做事敢作敢当,若是顶罪而逃,岂不是一辈子都直不起腰做人吗?所以他又折回太乙门,而我,只好流落到魔界之中投靠魔洞,因为只要我在仙界待上一天,遥清子肯定来捉我,太乙门的势力之大,已经完全可以控天界,其他几个门派虽说也小有成就,但是跟太乙门相比却相去甚远。”
嫣儿紧张地问道:“那红华回去之后呢?遥清子没有杀他?”
无白子吸了口气,将思绪整理一遍,才道:“我逃到魔洞之后,四方打听红华的消息,才知道红华被关入太乙门的天牢之中。红华是个男子汉,外表很英俊,悟性又极强,在众师兄弟之中佼佼不群,深得太乙门中女弟子的芳心,尤其三玄长老的女儿跟他的关系特别好,可算是红颜知己,她得知红华被关入天牢之后,想方设法将红华救了出来。红华知道在仙界已经待不下去,于是就逃到蛮荒,投靠蛮荒的老大驼山。那时候我还跟他联系过,劝他来魔界,可是他说魔界中人向来手段狠毒,荼毒苍生,他并不想与魔道为伍,而蛮荒处于三界之外,素来属于中立派,所以他才会投靠驼山。”
嫣儿“哦”了一声,道:“原来如此,难怪你一听说是红华,整个人都激动了起来。”
无白子仰面向天,道:“红华不但是我的再生恩人,也是我所崇敬的人物,就算是用我的血医治他,我也一定要将他医好。”
嫣儿伸出手在无白子的肩膀上拍了拍,道:“哈哈,我觉得你们两个都算是我见过的真正男子汉,有情有义,是非分明,现在这个世上,如同你们这样wo╙dex┃iaos┃huo.的人已经不多了噢!”
无白子像个小孩子一样搓了搓自己的鼻子,道:“那你呢?你跟你的丈夫如何认识的?”
嫣儿沉吟着,嘟着嘴,想了想,毕竟她并不真是唐小玄的老婆,她跟唐小玄之间只有过一夜之欢罢了,而唐小玄又是个很讲情义的人,乃性情之人,所以就将她当做自己的女人一样看待了,她要编怎样的谎言搪塞呢?
无白子见嫣儿不说话,就道:“你要是不想说也没有关系,我想你们能够在一起,肯定也经历了一番挫折,因为他是人,你是妖,人跟妖之间有隔阂,你跟了他,以后若是再回妖界,一定会遭到万般唾骂。”
嫣儿的目光中露出坚毅的神色,道:“我既然已经跟了他,那我永远也不会后悔,就算是所有人都骂我,我也无怨无悔。”
无白子将声音拖长了道:“嗯……不错,为了自己的感情而放弃一切,确实很多人都做不到,你做到了,我觉得你很不错。”
“承蒙夸赞,不过我现在也不可能再回妖界了,因为妖界已经被妖世阁占领,妖神宗已经名存实亡。”
嫣儿对这件事也是唏嘘不已,毕竟妖界才是自己的家园。
无白子“嗯”了一声,道:“我也听说了,现在妖界好象已经是妖邪魔君一人的天下。不过话又说回来,如今的世界大势就是如此,三界一地,四区已经渐渐快统一,妖界被妖邪魔君统管;而仙界在几十年前就以太乙门马首是瞻,如今仙界的一切事务都是太乙门说了算;而魔界最近几年内战也相当厉害,对大权领土的争夺已经进入白热化的状态,我想不久之后,就会归于一家执掌;而天外的蛮荒,刚才你丈夫也说得很清楚,驼山被叶非凡关入天牢,叶非凡想必就是今后的霸主。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世界的统一应该不会太远,只不过花落谁家还难说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