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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于他来讲,只是初初见面的陌生人啊。
“当当当”,门外传来一阵清越和缓的敲门声。
凌茴心内猛然一缩,连忙拿袖子擦干泪水,清了清喉咙方道:“进!”
房门被人轻轻推开,未见其人先闻到一股清冽的冷香,凌茴抬头望了一眼,只见那人悠悠而来,极其闲适洒脱,带着一股莫名的云淡风轻。
“打扰姑娘歇息,是在下冒昧了,我听凌刺史说姑娘生母是御医之女,想必姑娘也懂些医理。”蔺镜缓缓说道,“不知姑娘能不能给在下看看,我今天心跳的有些不正常,莫名快了许多,像是要蹦出来一样。”
“……”凌茴翻了个白眼儿,心中的气越发不顺了,对此只敷衍道,“我才疏学浅,不足以解决世子的问题,世子不妨另请高明。”
那人不言语,竟自坐在旁边的檀木椅上吃茶,两两静默了半刻钟的功夫,他突然开口道:“姑娘怎地哭了?”
“有人喜欢哭,有人喜欢笑,这很正常。”凌茴真的心累至极,不想回答。
“不知怎的,就是见不得你哭。”那人喃喃自语了一句,便闪身离开了。
好啊,见不得就不要见,谁稀罕?!
不多时,凌茴红肿着眼睛迷迷糊糊的快要睡着时,有人不厌其烦的把她摇醒,她还没顾得睁眼,嘴里被塞进一颗蜜饯儿,是软蜜金丝小枣。
凌茴蓦然睁眼,便见床头坐了一个样貌极美的木桩,她陡然惊醒,连着往床里退了好几下,太骇人了,他不是走了吗?怎的又回来了?
“……”蔺镜有些无语,这个姑娘怕他,甚至有些不乐意见到他,身为并肩王世子,从小要雨得雨要风得风的他,头一次感到了挫败。
“世子,你……你快去休息吧,明天就要赶路了。”凌茴找不到更好的托词赶他走,只好这样说。反正她现在一点儿也不想看到他。
凌茴心里默默念小鱼儿,最好凤显跑得更快,别被她逮住,否则她跟他没完!!编她跟谁不好?偏偏编她跟这个人!简直有火没处发,憋死人了。
“我将蜜饯儿放这里了,你记得吃。”蔺镜不放心的叮嘱道,委屈的看了她好几眼,才恋恋不舍的离开。
“多谢。”凌茴回道。
“不必客气,左右也是借花献佛。”蔺镜道。
“……”献你大爷的佛!凌茴恶狠狠的盯了一眼蜜饯儿,有气!
转眼一日过去了,凌檀已吩咐人将行礼置办好。
本来云城和燕州虽然接壤,可此去少说也有五百里路程,快马一天。考虑到蔺镜大伤初愈,少颠簸为宜。
凌茴打算带着他坐大白雕赶过去,哪成想,蔺镜一靠近大白雕,这傻雕一跳三尺远,扭扭捏捏的躲开了。
凌茴:“……”
蔺镜:“……”
他极好脾气的请教道:“它认生?”
凌茴暗暗清了清喉咙,极响亮的回道:“它害羞。”
明明是只公雕好么,这么扭捏作态真的好么,她还没羞涩呢,它纠结个什么劲儿啊。
“姑娘说笑了。”蔺镜干巴巴的自我解围道。
“这只雕是坐不成了,我们走水路吧。”凌茴提议道,水路她擅长啊,况且水路比旱路平稳一些,只要他不晕船。
“就按姑娘说的办吧。”蔺镜都听她的,自己是被护送的,毫无怨言。
“怕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