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彧不染纤尘的白衣微微淋了水珠,国风在他身后踮起脚撑起一把小伞。他目色寒凉地看着这边,立得如一座雕像一般,周身散发着自带的光华,身形却异常落寞。
苏淮眸子亮了一瞬,看了看面前不住唠叨着自己的何溪,嘴角微微上扬。
孟都,丞相府。钟离洪远对黑衣男子勃然大怒:“让你带个女人都带不到,简直是废物!”
男子赶紧跪下,迟疑片刻,开口道:“微臣……微臣在锦城遇见了恒王殿下。他让微臣回来复命,说昙纹一事本是……捏造。”
钟离洪远眸子一沉,脸色黑到极点。沉思许久,他才开口道:“去,查那女子父母下落。”
男子领命,小心翼翼地退了下去。
锦城。看着店内苏淮与何溪嬉笑怒骂的场景,孟寒彧目色凉极。他回身,对国风淡淡说道:“国风,我,是否太过冷漠?”
“啊?”听他突然这么说,国风一时不知作何回应。顿了片刻,他赶紧道:“哪有,王爷这是大家风范……”
孟寒彧摇摇头,转身进了客栈。
“王爷,今晚用什么晚膳?”国风问道。
“回孟都。”孟寒彧答道。
国风惊讶地看着自家主子,心想,不是要多住上几天嘛?但见主子心情不佳,便没多问。
白马之上,孟寒彧如瀑的长发随风而动,俊美非常的侧脸淡淡忧郁。
他勒紧缰绳,朝“奶昔服装店”回望了一眼。何溪的背影正好立于门前。
他清冷的脸上瞬时闪过一丝犹豫,脑海中,出现她明媚的一张笑脸。
多年前,竹隐书院~
“你真觉得,我不冷漠?”他迟疑片刻,开口道。
“冷漠。但是,看得出,你其实也渴望关怀和爱,只是……”
“什么?”他追问道。
“我也说不清楚,总觉得,你心里有种复杂矛盾的东西。”她似懂非懂地答道。
“其实,我是……”
“你是王爷,我知道了。”她眨巴着眼睛道。
“你知道?”
“对呀,刚刚你写字时,用的是竹溪镇的笔,这笔价格低,但气味好。看衣着,你出身不低,而这笔,又如此平民,所以我猜,你就是有洁癖的恒王殿下。”
“哦,”他淡淡应着,心里有些意外。看着她明媚灵动的眉眼,他迟疑地问道:“如此,你还能对我说实话,感谢。”
她轻松地笑了笑:“身份,只是个代号,如名字一般。”说着,她对他眨眨眼睛,“我猜,你不开心是因为情伤对不对?”说着,她往墙上写了几个字:“盼君情长久。”接着,她转身对他笑道:“祝王爷早日追到王妃!”
他脸上一暖,没有回答,只静静看着她美丽明朗的侧脸,心里许久未有过的静好。
脚下,马蹄扬起的风沙将他从记忆里拉回。“驾!”他一扬鞭,任马蹄声声,盼思绪从中消散。
据说,过几日便是秋闱了,苏淮临阵磨枪,又温了一回书。
夜凉如水,何溪坐在厅里,手里拿着那方昙纹丝帕,莫名感觉熟悉。她想起柳氏手上的温度,慈爱的眉眼,对自己生母模糊的印象,渐渐明朗了些。柳氏的脸,对上生母记忆里的姿态,无半点违和。
她晃神,心下怅然,同时想起在现在许多人,许多事。
偶尔关心她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