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爹爹,碍于今日堂上他能主事,便点了点头,却不与他对视。
楚灏心中一张酸楚,他顿了顿,突然道:“来人,去把陆大人请来!”
楚府管家楚木应声而去。
楚灏则让跪着的丫头都起来,转头问楚滟:“你娘呢?”他舟车劳顿回府,可不是要处理这等杂事的。
“哦!好像去庙里上香了!”楚滟战战兢兢道。若是让爹爹知道二弟又去赌钱,还要娘亲去赎他回来,少不了挨一顿打的!
楚灏这才又看向楚嫣,她的神情倒与刚才不一样了。那副高傲不可亲近的姿态竟褪去了,取而代之的是有点迷茫的眼神。
楚嫣心想,爹爹把陆庭琰叫过府来是何用意?
县衙内,陆庭琰刚下堂,便被等得焦急的娘亲叫住了:“庭儿庭儿……”
“娘!”陆庭琰正将官帽取下,随手递给有福。
“一早我让香雀给楚嫣送玉梨汤的,这都快两个时辰了还不见回来,你快叫个人帮我去问问!”陆陈氏着急道。
陆庭琰一听忍不住头疼起来,他拉过娘亲,苦口婆心道:“娘啊!人家堂堂国公府的家眷,当今都御史的千金,什么时候要喝点玉梨汤吩咐一声下人就立马备好,用得着您操心啊!”
“话不能这么说,我看那姑娘身子骨有点虚,平常肯定少有人照料。”陆陈氏自顾自点头道,压根没把儿子的话听进去。
陆庭琰干脆放开她,转身想回书房去。他这娘,只认她自个儿的理啊!
陆陈氏没发现儿子想溜,仍在念叨:“再说,她府上的再好,能有娘这么费神放了心啊肺啊下去炖的吗?”她说罢一回头才发现陆庭琰轻手轻脚要跑,一把扯住儿子衣袖,他差点没摔个底朝天。
有福站在旁边忍不住偷笑,陆庭琰站好整了下领口,狠狠瞪了有福一眼。
“庭儿!你又假装没听到娘说的了!”陆陈氏及时抓住儿子,就差没伸手揪他耳朵了:“你倒是替娘找个人去问问啊!”
有福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想想大人平常在公堂上威风凛凛,一到后院就被老夫人治得无力招架,他是打内心同情啊……
“有福,笑什么笑!”陆庭琰本就被娘亲说得头疼,见奴才乐成这样,不免佯装恼怒走到他身侧,道:“你这小厮,没听到我娘说的么,还不快点差人去探探情况!”
有福不过十五、六岁,自幼跟陆庭琰一起长大,知他的训斥口吻不过是发泄心中哀怨。便朝陆庭琰吐了下舌头,嘲笑他对太夫人没办法就使唤自己,继而转身打算出门去。
这时一个衙役匆匆跑来,对陆庭琰报:“大人,衙门外有个自称楚府的管家要见您!”
“楚府的管家?”陆庭琰看了娘亲一眼,问道:“可有说所为何事?”
“没有细说,只讲楚老爷请您过府一趟!”衙役道。
陆庭琰一听事情不太对劲就要往外去,才走了几步,连忙招手让有福过去,取过他手上的官帽戴上,又对陆陈氏说:“娘,看来你这玉梨汤送得可真是时候!”
“我……”陆陈氏知是自己理亏,心虚地低头不答话了,像个做错事被抓现行的小孩儿一样。
陆庭琰边走边想,听闻楚灏楚大人公事繁忙,平常并不在府,怎么偏偏今儿娘叫香雀送了东西过去,那厢楚大人就叫人来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