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要不我们去亭子里坐坐?”喜儿问。
楚嫣但是痴愣,没有应她,也未挪步。
“要么,我跟你说讲件新奇事儿?”喜儿变着法子想让小姐开心,她轻轻一笑,道:“就说那日被县太爷关到牢里去的那个恶棍,好也不好?”
听喜儿提到陆庭琰,楚嫣立即回神了,她点点头,便和喜儿缓缓朝亭子走去。
喜儿见她果真对县太爷的事尤为在意,脸色似乎好了一些,心中偷笑,边走边道:“据说陆县令故意关着他,以找不到许秀娘那个人证为由,始终没再上堂提审。就那么拖着过了几日,薛长鸣的爹再也坐不住,便亲自上衙门找他说情。”喜儿说到着忍不住笑出了声。
楚嫣侧脸看她,明显等着听呢。
见小姐这般,喜儿也便收起笑声,继续道:“小姐,陆县令真的是太会耍人了!明明就装死戏弄那个薛长鸣,又随便找的借口把他给关了,偏偏在薛长鸣他爹面前装得很是可怜,说什么若是放了薛长鸣难以堵住别人的口啊、随便放了他这县令以后怎么当啊之类的。薛长鸣的爹尽说好话,后来陆县令假意很是为难,叫他亲自上门给许秀娘赔不是、请她不要再追究宣扬,还赔了许多银两。这才答应等过了风声再放薛长鸣出狱!”
见喜儿咯咯笑,楚嫣也甚是欢喜。肯如此费心为弱小不平,陆庭琰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官。而他,待人又十分和善。
说话间,她们已走到小亭。喜儿忙取出帕子,将长椅上的落雪扫开,才扶着楚嫣坐下。
“小姐这几日不出房门,咳嗽竟也好些了。”喜儿抚着小姐秀发轻声道。说完陆县令的事儿,小姐的心情似乎好点了,眉间的愁容仿佛散了些许。
喜儿还想找些话逗逗小姐,却见鹊儿从回廊那头急急走进后院,直接往阁楼上去,出声喊住她:“鹊儿,我们在这儿呢!”
鹊儿这时才扭头,发现她们在亭子那头,赶忙跑了过来,气喘吁吁先给楚嫣行了个礼,道:“小姐,我刚刚往后厨去的时候,门房正拦着一个丫头,我好奇听了听,那人说是太夫人吩咐来找您的,我叫门房别赶她,便跑来告诉你了。”
鹊儿一口气说完才松了口气。
楚嫣一听很是欢喜,立即站起身来,抬手比了比后门的位置。
“还不快去请进来啊?”喜儿笑着对鹊儿说。看小姐那模样,想必对那太夫人也是十分喜爱的。她又挽着楚嫣提议:“小姐,那我们是不是回房等着?”
楚嫣点点头,主仆二人顺着原路走回去。
鹊儿兴冲冲迎了香雀直接往后院去,沿途与香雀闲聊两句,未发现楚滟的贴身丫头子湘瞧见她带着个不曾见过的丫头进了府内。
阁楼上,楚嫣的闺房中一阵淡淡清香,木雕花卉檀木桌,锦缎绣被九华帐,看得香雀一时傻了眼,她从未见过如此富丽堂皇的屋子。现在看来,那天让楚小姐住在客房,算得上寒碜了呢!
“香雀?”喜儿碰碰她的肩头,小姐可有点焦急呢,她倒是愣着不说话。
香雀这才回神,忙将手中的小木盒放在桌上,一边打开盖子一边说:“太夫人清晨起来炖了些玉梨汤,想着小姐咽喉不爽,又还喜欢,便叫奴婢趁热送了过来。”
楚嫣望着那取出来翻了盖仍冒着烟的瓷器,心中满是感慨,笑着看了眼喜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