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口角,他便仗着力大,将我扯来公堂……大人明察啊……”
“哦……”陆庭琰缓缓点头,却不甚相信的鄙夷口吻,吓得薛长鸣忙吞咽口水。
此时公堂外再响起一阵击鼓声。
陆庭琰一抬眉,果然见那卖胭脂的姑娘急切地望向公堂。两人四目相对,那姑娘分明已认出他便是那紫衣男子。
他轻笑,似乎不耐烦道:“又是何人击鼓啊,带上来!”
许秀娘也不曾见过这般阵仗,不过她确定堂上的县太爷正是出手相帮的那位公子,便也不怕了。她跪在薛长鸣身侧,柔柔道:“民女见过县太爷。”
“你是何人?有何冤屈啊?”陆庭琰心里轻笑,这薛长鸣啊自以为走了一个就无事,岂料又来一个告状的。
“民女许秀娘。”许秀娘轻声道:“民女卖胭脂为生,今日恰逢庙会,本想趁着热闹多卖一些,不料却遇上这恶棍……”她手指薛长鸣,又怕又气。
薛长鸣瞪着她,可是吓人。
“哦?他如何了?”陆庭琰可不是没看到薛长鸣的小动作,出声为她壮胆。
“他,他……他说想给府上的夫人买些胭脂,叫民女为其送去。民女想着今日街上热闹可以多卖一些,应允明日送去。不料他一听便拉着民女,硬上府去。民女不从,幸好有位公子出手相助拦下了他……”许秀娘缓缓道来,说到此处忍不住往堂上瞧了一眼,随即红着脸,继续道:“岂料那位公子柔弱,居然被这恶棍一拳打死了……”
“大人……大人,她诬陷我……!”薛长鸣结结巴巴道。
“她如何诬陷于你啊?”陆庭琰面不改色,姿态仍肆意而不端正。
“我根本就没打到那个人啊!”薛长鸣辩称道。
“这样……”陆庭琰思虑片刻,叫人察觉他似乎信了姓薛的话。
许秀娘见他如此,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毕竟她也知道,当下假装倒地不起的正是堂上的县太爷,不敢过于咬着薛长鸣不放。
“许秀娘,你说的可是真的?”陆庭琰复问一句,提示那有点怯意的姑娘。
“哦……大人,民女不敢胡言,欺瞒大人。”许秀娘机灵应道。
“你可有人证啊?”陆庭琰又给她暗示一番。
“呃,有的有的,刚刚离开的那位公子,也是看不过去出手帮小女子脱困的。”许秀娘忙说道。
“那位公子又是何人啊?”陆庭琰继续问。
“我……我不知道。”许秀娘的口气又松软下来,她的确忘记问问那位公子姓甚名谁。
“大人,您看,这丫头分明是想诬告我!”薛长鸣一听得意洋洋地瞪了她一眼。刚刚那人怕是去了便没再回头了,这丫头还想着他来作证呢!兴许知道是他薛长鸣大爷,再也不敢搅这是非呢!
“哦,她为何诬告你啊?”陆庭琰问。
察觉县太爷对自己的口气都很缓和,薛长鸣一下觉得有了转机,连忙说道:“大人,小,民乃平南县数一数二的富贵人家,这丫头想必知道小民腰缠万贯想讹些银两,才编造谎言诬陷小民的!”
许秀娘连连摇头,急切地看向县太爷,恨不得给身旁的恶棍一巴掌。
“是么?”陆庭琰心里冷笑,如此冠冕堂皇的虚话,真真是无赖!不过,家财万贯嘛,不帮他挥霍一些可怎么对得起自己今日倒在雪地受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