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响起。微凉,连小虫的鸣叫也弱了几分。
沈知澜似乎是终于被微冷的晚风吹醒了,她放下书,掐了掐眉心。烛火摇摇晃晃,光亮昏暗,蜡烛游走在熄灭的边缘,沈知澜披了件衣服,剪了剪灯芯。
灯火在一瞬间猛的大亮,又在下一刻回归了它原本昏黄摇晃的姿态,明明灭灭好似断气一般,不甘心的挣扎着。
沈知澜又坐了回去,抽出书中夹着的小小纸条,再看了一遍后随即放到蜡烛上当,烧毁了。
燃起的火光照亮沈知澜纤细的手腕和苍白的脸,显出了几分病态。
“又有人要离开我了”
半晌,沈知澜支着下巴笑了,苍白的皮肤因此增添了几分血色。
母亲没了,父亲不在乎,因为女人多的是,不差这一个。
先是一母同胞的哥哥,抛下所有独自一人畅游山川秀水,将她抛于尔虞我诈的皇宫。
然后,父亲有将她遣送但宫外,若不是寒毒发作,她这辈子都未必能回来。
她很感谢那些人,若不是她们,她不会懂得,人不可信,能信得过的,只有自己。
当她终于不那么愤世嫉俗,开始接纳对她好的那个人的时候,开始远离曾经的时候,命运又向她开了一个玩笑。
现在,那个来陪她的人又要走了,远远的走了,她又要回归冰冷的地方了,继续开始愤世嫉俗,直到她或者世界灭亡。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
沈知澜捏紧了拳头,指甲几乎陷入肉里,可她的唇角是微微上挑的。
——你不是要嫁么,我让你嫁。
——而且,我不会阻止你。
——但你要是真的嫁了,那么……
沈知澜松开了手,站起身望皇宫的方向,迎着微冷的晚风,慢慢的,用手指摆弄颜妍送给她的那一枚戒指。
我不会爱人,我没有那个能力。沈知澜张开手心,笑了,可是,她有能力,让那些人迎接死亡。
名贵的瓷器哗啦哗啦摔在地上,与地面接触的那一小块儿迅速破裂,然后裂纹迅速蔓延,在不消眨眼的片刻碎裂。
名贵细腻的上好瓷器,就这样成为了一地狼藉。
颜妍挑挑眉,没动,衣袖下的手臂已经做好了随时攻击的准备。
这沈昔婉气势汹汹的从寺庙带她回来又摒退下人带她来她的寝宫,就为了让她在这儿看她发脾气摔东西像市井泼妇一般怨气冲天?!
大姐,我的时间很宝贵,请不要浪费,虽然我无节操无厘头有时候修仙修道直到天明,但我也是个正常人,请您让我睡觉好吗!再者,我去年买了个表的有不是我自愿的又不是嫁了你喜欢的人又不是去享福了说不定爷爷我心情不好半路上就自我了断了,你到底在生哪门子的气!?
“我说你,沈惜婉,你到底在发什么疯?”颜妍白了沈惜婉一眼:“不会是经期紊乱综合征犯了吧,还是更年期提前了?在要不,你大姨妈来了?”
颜妍连珠炮似得吐出一堆骂人不带脏字的无敌嘲讽话,自带嘲讽嘴贱脸。
如果你以为她颜妍是个逗比蠢萌那你就错了,如果你以为颜妍是个冷冰冰又残忍的杀手那你就又错了!
她颜妍,是她那个时代一朵璀璨的奇葩!她的光芒是无与伦比的!她最出名的除了神出鬼没的潜伏技巧和那一身格斗术以外,就是言语攻击!(无敌嘴贱神补刀)不过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