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用刑的力度比平常减轻了不少,就担心没将殿下想问的东西问出来,结果等衙狱发现时已死去多时。”
安文江靠近陈平的尸体,上面布满刑讯的痕迹。仔细探查后示意衙狱翻转尸体,凝眸片刻,抬手拨起后脑勺的头发,借着衙狱递过的油灯灯火,发现发线末尾有一细小银针,使力将其拔出,在牢房顶部的小窗口透出的光线下散发莹莹光泽。“这……”范柯看着那银针,这是遭人灭口,而非衙狱刑讯过度致死?
“昨夜我们离去后可有异常?”安文江凝视那银针道。“无任何异常!太守府上下均可作证。殿下和您走后我就吩咐衙役将他们带至牢狱呢,刑讯不到一个时辰他和另两名刺客就没了生息。”范柯就差指天发誓了。好手段,下得这般悄无声息。安文江心下哂笑,从怀中取出帕子将那银针收好,起身出了牢狱。范柯尾随身后欲言又止,见安文江径直离去的背影直跺脚。莫非自己这太守之位不曾随历任一般折在水患上,而是折在一名师爷身上?
范柯的心思如何安文江并不打算花心思深究,只径直回了安府,到寥风院向李玄昭报告。李玄昭静默地看着摊在桌上的银针,不想他却是小瞧了李玄理和谢守。“你同林峰一道,全面细致地探查太守府上下的身份,证实后直接处死。加强安府和后山的警戒!”“是。”安文江应声离去。
这是按捺不住了,且看鹿死谁手。
开春后水道的修整事宜照常开展,在又一年的汛期前夕彻底竣工。自那年起,宜州百姓再也没有遭受过水患之苦,丰水期可调洪防洪,枯水期还可调水灌溉,宜州从此成为水旱从人、不知饥馑的天府之国。宜州百姓纷纷感念李玄昭和林峰的功德,坊间亦是一片颂扬之声,李玄昭逐渐树立起自己在民间的威望。
温曦自那日后一直跟随在李玄昭和安文江等人,担任文书一职,借着职务的便利逐渐了解官场的弯道。许多事宜李玄昭并不对他避讳,温曦或多或少了解一些,他知晓李玄昭正在做回明都的准备,历来皇子间的□□均是至死方休,他只盼着李玄昭能护好自己。课业方面他亦从未荒废,每日均抽出一两个时辰温习。殿试之后他回了一趟温府,温翰殿试二甲十一,授职评事。温翰归乡之日温阑宴请全县,流水宴摆了三日,期间还替温翰办了早前订下的亲事前前后后闹腾十来日方罢休。
温曦应召出席,无视温翰或明或暗的嘲讽,趁机安心陪伴杜氏数日。杜氏亦向温曦提了定亲之事,温曦推说功名未取、前程未定,不敢耽误好人家的女儿,无奈杜氏提议可先定亲,温曦招架不出,瞧着宴席落入尾声,寻个由头回了宜州。
八月,民间遵照往届开展采选事宜。从宫里来的花鸟使手执诏令前往各州县,从各官员家中和民间评阅十三至十七岁的女子,为皇帝采选出姿容秀丽、端庄得体的秀女,充实后宫。被委派至宜州的花鸟使在范柯的助力下挑选了十来位适宜女子安排进宫。因知晓李玄昭在宜州的缘故,这花鸟使倒是比往常安分许多,遇着订了亲的适龄女子亦不曾强取豪夺,中规中矩地进行采选。好不容易按预定挑足了可交差的秀女,赶忙恭敬地辞别回明都。
过了好些日子,坊间流传这一届的秀女有一名甚得圣宠,承宠翌日即被封为才人,乃青州太守之女,姿容艳丽,琴棋书画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