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自内心钦佩他的处事为人,纷纷赞叹他的大义之举,一时间收获民心无数。在宜州城区内涝之前,极少有人识得李玄昭的真面目,幸得那将近十日的城西高地共处,宜州城区的百姓有幸得与李玄昭近距离相处,一睹当朝大皇子的风采。
只是他人虽未识得,还当与李玄昭同进同出的温曦乃李玄昭的侍仆,可同是一院学子却心下暗忖无数,委实好奇这两人的关系。待安文江和林峰这两个水患治理项目功臣回来后,温曦亦是一副相熟的模样,路过李玄昭的帐篷时皆闻期间谈笑风生。引来一些好事学子的恶意揣测,竟有人道温曦在以色侍君,不明意味的笑意时常出现在温曦身后。每每遇见此番情形,冯庭总心生鄙夷,可又耐不住心下的好奇,无奈未曾与温曦相熟。如今借由这番契机,实在是想得一定论,聊以慰藉。
听闻冯庭这番发问,温曦不免一顿,关系?除却挚友关系,还能有何关系?温曦清明的目光看向冯庭,里面竟似承着一汪如身旁这溪流澄澈的波光,在那坦荡澄明的目光下,冯庭心生惭愧。温曦这般清正严明之人,自己竟踟蹰于好事之人的恶意揣测,暗下揣测温曦和李玄昭,实在是!冯庭微垂下头,错过温曦的目光佯笑道:“冯庭误言,还望温兄莫要见怪。”
若说温曦方才不明冯庭之言,现如今瞧见冯庭这番作态,心下倒是明了几分,一时黯然。学子虽习读圣贤书,亦有许多学子言行并非谨遵圣贤之言。宜州书院某些风言风语他偶然间亦有所耳闻,明面亦是如此,不知暗下又该如何,怪只怪当时他与李玄昭同住一帐篷委实招人耳目。他自问平时为人处事皆温和有礼,同窗所求之事亦尽己所能相助,却因与李玄昭等人的相熟招来妒意。只叹这人心真是世上最难测之物。
“无妨。”温曦淡然作了回应。冯庭张了张口,却不知该如何续接,脑中思索了一番可打破眼前这微妙氛围的话题,最后还是无疾而终。两人相坐无言,约莫半个时辰得冯庭侍仆的提示,四人开始未完的行程。
靠近山体而行,温曦细看一面面山墙,愈往上所见的文墨愈多,或即兴而起的诗词,或有感而发的字句,或各人的名字、虚号等,鳞次栉比。遇上好的诗词、抒怀字句,温曦稍作停顿细细品鉴,其余的,温曦便一笑而过。冯庭在一旁偶尔会插上一两句自己的赏析,对上心的温曦亦会应和或辨析,瞧着温曦舒缓的眉眼,冯庭渐渐放下心来,着实担忧午时的过失会招致温曦的不快,继而断了自己费了番心思才拉近的关系。
如此走走停停,幸而能在日落前到达山顶。爬上岱宗山顶峰举目四望,一览众山小。远观苍山负雪,明烛天南。此时日挂西南,天云一线霞色漫天,远山下日照城郭,条带汉水绕城郭而行,似蝼蚁。此山多石,少土,石呈苍黑色,多平方,少圜。观四周多松,生于石罅间,苍劲翠郁,凌冽山风下自巍然不动,傲骨峥嵘。
温曦沉醉于此间美景,胸中顿生豪情万丈,顿生不枉此行之感。冯庭亦为岱宗山山顶的景色震撼。两人静静地观赏了一番峰顶,待胸中激情缓缓沉淀后,方借着霞辉去寻正一道。山顶有一被人修整好的山道,四人顺着山道不多时即寻到那道观。此时道观观门微敞,侍仆上前敲了敲门,稍等一会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