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身上,是什么样的感觉。”
杜云彤心头微动,蹙眉道:“娘娘”
话未说完,便被太后打断了:“你来。”
太后仍低着头,尾指上带着的精致护甲挑开了衮服衣领。
衣领用孔雀金线绣着日月,再下面用银线辅以星辰,代表着肩挑日月,责任之重。
“伺候哀家穿上。”
太后垂眸道。
杜云彤握着茶杯的手指微紧,茶水一圈一圈荡开来。
“您这又是何苦?”
太后是用自己,来给他们争取时间。
争取马逐溪提兵来救,争取秦钧姜度回援。
但这样的代价是非常巨大的,有死无生,皇帝衮服一旦穿上了,那便是坐定了谋权夺位的罪名了。
杜云彤轻声劝着,太后眸色深了深,道:“哀家老了,这天下,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
太后站起身,脱下手上带的护甲与镯子,放在桌上,抬起手,拆下了凤簪步摇。
青丝与白发散开来,岁月的流转悄悄爬上她的额头眉梢。
杜云彤无法,只得上前帮忙。
太后是一个决定了,便一定会去做的人,谁也劝阻不了。
她说再多,于太后而言,不过是聒噪而已,没有任何意义,还不如体体面面送太后一程。
殿里的宫灯明明暗暗,殿外的风声依旧喧嚣,杜云彤立在太后身旁,看着换好皇帝衮服的太后。
太后执政多年,身上带着久居高位的上位者的威严,与衮服相得益彰,珠帘垂下,遮挡着她不再年轻的面容,只能依稀看到,她凌厉上挑的凤目、
这身皇帝衮服,比杜云彤想象中的更为适合。
看布料与针脚,不像是临时赶工的,更像是准备许久了,只为这一天的到来。
或许在很久很久以前,四皇子李晏便料到有今天了,所以他一早便准备好了,请太后入瓮。
杜云彤垂眸,觉得眼睛有些热。
这个执掌了大夏朝三十多年岁月的女人,终究走到了权利的尽头。
纵然死,她也要死的轰轰烈烈,体体面面。
熏香炉里的檀香似乎已经燃尽了,殿里只剩下极淡极淡的香味,和着烧得暖暖的火炉,无端地让人有些困意。
太后从镜中撇到杜云彤垂眉,便道:“哀家给你一个东西,你要好好保护它,等哀家归天之后,再拿与世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