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谁敢在你面前说自己清闲,都被山一样的公务压垮了。”
“我却知道你是压不跨的,人的潜能比自己预想的要大。”
林峰撇嘴一笑,不接这个话题,扬了扬手中的酒瓶,笑道:“来一口不?”
“走吧,去院子里瞧瞧,月华如水,我却好久没仔细看过了。”柳娘接过他递来的酒瓶,施施然走了出去。
两人慢慢在府里散步,他们如今占用了布政使衙门做办公地点,一应事务均在这里处置。
“刚刚见陈顺红光满面的出去,想必又从你这儿要了不少好处吧?”林峰笑道:“真不敢想当初见他是什么样子,当时记得黑黑瘦瘦的,却又灵活至极,简直像猴子。”
“他当初是太阳晒多了,又吃不饱,现在不养回来了吗?你这爱给人取外号的脾气怎么还没改,我都生怕你一不小心叫出来。”柳娘笑道。
“放心吧,我不会让你在属下面前丢脸的。”林峰道:“我只是感慨物是人非啊,你说要造反,我还担心手底下的的人接受不了,不知怎么和他们说,别给吓坏了。没想到时移事易,他们非但适应良好,比你这个牵头做主的还想得长远。”
“我有了这样的实力,不必特意说,他们自然就懂了。以往请示汇报,只会说哪里风浪大、哪次收获少,现在讨论的却都是航线开辟维护,船队阵型士兵训练之类的大事了。”柳娘也十分感慨,这些事情她做了许久,可只有捅破了这层窗户纸,属下们才如此敢想敢干。“说实在的,他们如此激动,满腔热血,我却没什么感觉。当初下决定的时候,我就料到了有今日,内心反而十分平静。”
“形势一片大好。”林峰总结道。
两人不知不觉走到了后院戏台,张大人斥巨资修建的戏台,雕龙画凤尤在,却明显让人感到落败。继任的马大人并不喜欢听戏,戏台隐秘的地方都结蜘蛛网了。
柳娘指着这高台道:“我以前陪张大人唱过戏,我和你说过没有,能有这惠州知府的官位,多亏这出戏。”
也许是今夜月光太好,也许是谈话气氛浓郁,林峰总有月光下剖白心迹的毛病。林峰仰头饮酒,喝得足够多,才道:“你不是一直都在演戏吗?而今你又向张大人求援,说惠州受了海盗袭击的连累,又把马奎的所作所为报了上去,搅乱一池春水。朝廷为了特使人选已经打过几轮肚皮官司了,迟迟无人来广,等到他们来了,你恐怕早就准备好一切了。”
“这不好吗?”
“当然好,只是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把重心直接往海外移,我们此时占尽上风,别说朝廷没那么容易查出真相,即便知道了,我们未必没有一战之力。就这么跑了,我真觉得窝囊!”林峰又饮一大口酒,喝光了自己的酒,拿瓶子拍着栏杆,叹道:“为什么去要去海外?广东不好吗?我们已经掌控五个州了,还有那么多金银财富,太/祖起兵的时候都没这么好条件。先前投入了那么多,就这么放弃,一切都打水漂了,我不甘心!”
“温之啊,你瞧,咱们在广东投入的东西,就像这瓶子。”柳娘和林峰正在在戏台前的回廊上,这九曲回廊刚好建在一池活水之上。柳娘拿了林峰的瓶子,一松手,瓶子就掉进池水,咚得一声,沉没不见了。“瓶子还在吗?在的。现在不捞,就等同于放弃一切,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