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他揽着人往外走,就着薄暮蒙蒙的雾气说:“山!金山银山!”
见姜琴娘不甚相信的表情,他扯了扯嘴角:“青州情况严重,约莫半月之内就会发生战乱,又要打仗了,国库空虚,正是可用楚家先祖积蓄下来的银子。”
姜琴娘不自觉拧眉,念起楚辞身上那万两金子的祖训:“楚家每代人挣的银子,都是给皇帝存的?”
楚辞点了点头,哂笑道:“不然呢?要能自个用,我何必时常囊中羞涩?那都是皇帝的,不是楚家的。”
姜琴娘有些难以置信,虽是祖训在那,可历经数代后,谁又能保证楚家后世子孙一如既往的对天家忠心耿耿?
毕竟,财帛动人心,即便是楚家人世代忠良,但经过时日积累下那么大一笔财富,天家又会不会忌惮楚家?
伴君如伴虎,上一回皇宫行,她算是看出来了,当今陛下再是年纪不大,可圣心一怒,真真是要浮尸千里的。
仿佛看出姜琴娘所有的想法,楚辞意味不明的道:“楚家敕封为郡王,第一任扶风郡王身上同样流着天家血脉,世人只看到陛下对郡王府的信任,却不知这其中缘由。”
“后来,楚家人在承袭郡王之位时,都会和天家陛下达成盟约,陛下给予足够的信任,楚家人遵从祖训,秘密攒下大笔财富,就是等着在危难之时救急。”
楚辞低声娓娓道来,口吻之中并无多少情绪。
姜琴娘还是觉得这等事不太靠谱,她问:“那有没有背信弃义,背叛盟约的。”
楚辞点了点头:“自然有的,利字当头又兼圣心难测,哪里每一代人都那样听话。”
好似想起什么,他嘲弄蔑笑起来:“不过,凡事生了二心的,都没个好下场,死的早不说,还都是暴毙而亡。”
听闻这话,姜琴娘心头提了起来:“要是陛下不信任你们了怎么办?”
楚辞斜看她:“能怎么办,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莫不然还能造反不成?”
“造反”两字被他轻易说出口,还半点都不在乎。
他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姜琴娘却是更担心了。
“九卿,这……太危险了。”她其实更想说,不然咱们不承袭爵位了。
楚辞很是了解她,朝她笑道:“莫担心,大殷皇帝历来都穷得很,比楚家人还穷,所以他们巴不得能有人帮他们挣银子攒银子,只要不是太过昏庸无能的帝王,都不会干出杀鸡取卵的事来。”
如若不穷,也不会只是青州一个诸侯王爷叛乱,国库都拿不出银子来,非得要动用楚家人攒下的家底。
两人说着话,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后宅中庭,眼见庭院之中修缮翻新了遍,处处都是精巧景致,奢丽华美,每一处都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