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大腿上,睡得吹起口水小泡泡。
姜琴娘放下绣品,揉了揉眼睛,呷了口果茶轻声道:“我就是闲着,对京城也不熟,心里不安定。”
楚辞点了点头,拍了拍她手背:“不用担心,船到桥头自然直。”
姜琴娘手撑额角,她思忖道:“九卿,这第二次的甄选会是不是在内府?”
楚辞道:“是,内府在外皇宫,是秦臻的地盘。”
听闻这话,姜琴娘皱起了眉头:“我夺了云家的锦绣坊,云泱兄妹提前去了京城,他这次一定会再针对我。”
对这话,楚辞自然是认同的,内府是直接归秦臻管辖,他到时能插手的地方不多。
“我其实担心的只是这点,若是云泱来正大光明的阳谋,我倒是不怕,”她摸着手边的双面绣品,“但是云泱心狠手辣,无所不用其极,他肯定会来阴的。”
“古语有言,一力降十会,”姜琴娘抬眸,一下抓紧了绣品,“所以,我想在第二次甄选会之前,摸索出双面绣的针法,只要我的绣品足够出色,出色到耀眼所有人,任由他云泱百般手段我也不怕。”
楚辞很是赞赏这话,但事实摆在面前:“时间太短,双面绣不是好琢磨的。”
闻言,姜琴娘倏地勾唇笑了,丹朱红唇娇娇艳色,梨涡又甜:“对,所以我决定剪了它!”
这话一落,她摸出银剪,毫不犹豫咔擦两下,将珍贵的双面绣给剪出了两道口子,那口子极深,从底部到中间,两个方向。
一张祖传的藏品,瞬间就成没用的破布。
楚辞一惊:“琴娘,你……”
姜琴娘面容冷静,冷静的可怕:“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楚辞怔然,忽而就笑了,这样自立还很有主见的女子,让人无法不心动。
姜琴娘借着明珠亮澄的光,将剪开的口子迎上去,她细细地看,又掰开来,沿着针脚的方向摸索。
一刻钟后,她陷入沉思。
楚辞没有打扰她,伸手将苏重华抱过来放到毛褥子上躺好,捻了小软被盖他身上。
“我知道了!”姜琴娘突然这样说,黑眸晶亮如宝石,里头燃着两簇灼灼火焰。
楚辞就见她寻出绣线篓子,三两下穿针引线,也不管这会在马车上,并不平稳,直接往绷子上十指翻飞。
她动作快,还很认真,不过片刻,一朵□□色的朝颜怒放在素白的绢布上。
最后一针落下,姜琴娘将绷子翻了一面,楚辞就见另一面赫然是朵纯白的朝颜,不同的颜色,一样的模样。
楚辞讶然:“你绣成了?”
姜琴娘却是皱起眉头,她重新拿起剪坏的绣品看了会,竟是拿针去挑破口的绣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