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了。
而此后,更是听闻内府大人在临走之时,最后见的人是云家云四爷,还将云家的布料和绣品一并带上了京城。
这样再是明显不过的行径,哪里还用多说。
故而,这些时日上云家拜访的,几欲将门庭踏破。
云家红枫院,云雒看着面前的绣品,细细的娥眉拧了起来。
坐她对面的云泱转着手上翠玉扳指,面无表情的问:“还没琢磨出来?”
云雒摇头:“苏家的绣品,那等栩栩如生的,只有两件,一件让秦大人带走了,一件则是姜琴娘那身衣裙,故而我琢磨了几日,也没想明白。”
闻言,云泱脸上露出几分烦躁:“她姜琴娘就是个寡妇,能有什么能耐?”
云雒摩挲着绣绷上不伦不类的绣品:“但是她那幅绣品,确实比我绣的好。”
再是不想承认,但云雒也不得不承认。
云泱依在圈椅里,转翠玉扳指的动作快了几分:“不就好在一个逼真么?”
云雒摇头:“我当时仔细看过了,不仅是在绣线颜色上,层层叠峦,接近实物颜色,线劈的很细,至于针法,我看不出来。”
说到这,她似乎想起什么:“我听闻苏家从前出过宫廷绣娘,有祖传的针法双面绣,会不会姜琴娘用了双面绣法?”
云泱沉思起来:“不无可能。”
他想了想又道:“不用再去管姜寡妇那边,我上回从倭国给你带回来的女红绣本,你可吃透了?里头就又双面绣的针法。”
云雒放下那仿照姜琴娘衣裙上的兰花模样描的花样,淡淡的说:“我也是那么想的,手上没有绣品,再琢磨也琢磨不透,不若学好其他的,再给我半月功夫,我就能完整绣出一幅双面绣。”
云泱抚掌大笑:“好,你绣一幅,我托人带去京城给秦臻。”
云雒点了点头,说起秦臻,她想起什么,踟躇道:“哥,你……还好么?”
云泱看着她,忽的发怒,他腾地起身,冷冰冰的道:“管好你自己。”
他顿了顿,又说:“八月是郡守夫人的赏桂宴,按照惯例,你早些给郡守夫人准备好新衣。”
话毕,他大步旋身而去,再不理会云雒。
云雒捏起绣花针,眉目有丝缕戾气闪过,她猛地狠狠一针扎进手边婢女手臂上。
“啊,姑娘!”婢女痛呼一声,浑身发抖地跪下了。
云雒冷若冰霜,吐出一个字:“滚!”
那婢女忙不迭地跑了出去,连手臂上扎着的绣花针也不敢□□,端的是怕极了。
时至八月,临近中秋佳节,每年郡守夫人会在安仁县近郊的金桂园办一场赏桂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