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觉得宋煜说的有道理。”
“我们不要总把目光局限在眼前,只管当下。”
“按照他的构思,再加上世子的青睐,我相信,不出几年,整个寒江郡所有武馆生意,几乎都会成为我们囊中之物……”
“不给别人留活路吗?”张四海问道。
“当然给啊,按照宋煜的设想,与其说是吞并,用合作来形容会更恰当些,所以不会出现您想的那种,把别人赶尽杀绝的情况。”
张帆道:“还有,没想到宋煜居然还是个深藏不露的剑道高手,哈哈哈,这真的可喜可贺!”
张四海有些无语地看着他心目中最优秀的儿子,道:“哪里值得贺喜?”
张帆道:“回头两家合并之后,云天武馆的所有资源,同样也是咱们四海的,这难道不是一件喜事吗?”
张四海哈了一声,表情充满无奈:“你就没有想过,黄平父子将来一旦双双冲入化劲领域,我们……将彻底受制于人!”
“到那时,人家高兴给我们口汤喝,不高兴……随随便便就可以踢我们出局,我们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儿子,这件事你想过吗?”
张帆沉默了一下,抬头看着张四海,认真说道:“爹,还是您老成持重,这件事我之前的确没想过,但既然您担忧这个,那我就说说我的看法。”
张四海点点头,对这个从小跟他闯荡江湖的长子,他格外宽容。
平日更是一有机会,就将自身经验讲给张帆听。
“之前,您想要阻止黄平冲击化劲,但这很难,对吧?”
张四海道:“确实不容易,就算用下三滥的手段,也不敢保证百分百成功,而且还会结死仇。回头真让他成了,我们就完了。”
张帆道:“也就是说,您其实也没有绝对把握,能断掉黄平宗师之路?”
张四海再次沉默着点点头。
“同理,我们也没有把握断掉黄腾的宗师路,他还不到十八岁,就已经练出暗劲,足足比高俊那种堪称武道天才的人还早六七年……”
“既然如此,等黄平,亦或是他们父子全部踏入宗师领域,就算人家没来针对四海,咱们……能争过人家吗?”
张四海叹了口气,没说话。
张帆接着道:“左右都是打不过,那为什么……不选择加入呢?”
“您的担忧固然有道理,可我们同样也没有太多选择余地不是吗?”
“另外,真到那一天,他黄平身为宗师,也得要点脸吧?为了一点利益,随随便便把没有任何错处的伙伴踢出局,别人会怎么看他?”
“最重要的是,黄平已经把云天交到宋煜手上,这人我虽然刚刚开始接触,但也算有些了解,别看长得像个小白脸,骨子里却是个有血性的仗义之人!”
“做人非常大气!”
“就好比今天,如果有人来四海踢馆,指名道姓挑战父亲你,想要砸了咱家招牌,你会把木剑剑尖折断吗?”
张四海摇摇头:“我会一剑捅死他!”
说着轻叹一声,喃喃道:“后生可畏!伱说得对,这件事你去负责吧,另外,等张小海这个丢人现眼的东西稍微好一点,就让他去云天武馆门前磕头请罪!”
……
张四海大概做梦都想不到,他那不成器的小儿子,没机会成为到云天武馆门口磕头认罪的第一人了。
云天门口。
天云老馆主韩天云,在这冰天雪地的环境里,只身一人,赤着上身跪在那里!
韩天云已经很老了。
再不复四十多年前刚刚创立天云时的意气风发。
如今他满头白发在寒风中被吹乱,血气衰减,精赤的上身可以明显看出微微有些隆起的肚腩,肌肉……也变得有些松弛。
“我儿无知,犯下不可饶恕大错,求宋馆主网开一面,给天云……留条活路吧!”
依照江湖规矩,一家武馆的人,公开挑战另一家武馆馆主……这种行为算是宣战,也是一种“对赌”。
赢了对方声名一落千丈,自身名震四方;输了……自家武馆也别开了,自己关门吧。
你能去挑战人家馆主,人家自然可以还回来,还敢继续开门营业,整个武馆都会被拆了!
绝不会有人因此说云天半句以大欺小。
就像高俊当时说的,你要为自己的轻浮草率付出代价!
结果谁都没想到,韩天云这个在寒江城内也有一定名望地位的武林名宿,居然会做出这种完全不顾颜面,登门跪求举动!
……
武馆内。
高俊拦着宋煜,不让他出去。
一脸愤怒地道:“他儿子韩立强既然不把云天放在眼里,宁可结死仇也要挑战馆主,那么就要承担所有后果!”
“他爱跪跪他的,这件事就算说破天,也是咱们有理!”
“韩天云这个老滚刀肉臭不要脸,试图用这种方式绑架咱们,就不理他,让他跪!”
所谓主辱臣死,今天若非宋煜展现出惊人的高超剑术,那么结果会是什么?
云天招牌被人给砸了!
一家一流的武馆,就这样被人用极其恶心的方式就给毁掉了!
你现在跑来这里一跪,想拿道德绑架人,凭什么呀?
宋煜却笑着道:“师兄莫激动,我又不是道德圣母,哪有那么轻易放过他?但避而不见,不是咱云天的作风,你且看着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