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走得人模狗样,暧昧充斥两人为圆心的三米半径内,同时又在这范围之中保持应有的安全距离。
就等其中一个放弃做人,俯身为兽了。
这个“等”的过程,要充分享受。
康司祺推开书房大门,做了个“请”的手势,又客气又亲密:“在我们家,康露洁最大,她要你房,里面凌乱,庄老师不要笑话。”
庄泽大致扫了一眼书房,里面果然用了整整一面墙来贴奖状。各种各样、形形色色,俨然一笔我国学生奖状发展史,布在这笔墨纸砚、大部头国学书、茶台盆栽俱备,就差明文标出“装逼专用”的书房里,堪称一道接地气的风景线。
“庄老师。”康司祺有些突然地喊了他一声,随后扬了扬手机,“我接个电话,你自己随意看看。”
庄泽不置可否,跨进了门。
在那面奖状墙的右侧有一个内嵌的橱柜,玻璃门,里面摆着几枚勋章。小橱窗占的位置不大,风格设计也几乎融入这面花哨的墙里,即便如此,但凡扫上一眼,注意力还是会立刻被它吸引。
庄泽靠近看了看,意识到这就是康露洁说过的东西:她老爹年轻时的荣耀和功勋。还真有缉毒二等功的勋章。
此刻,这些勋章的主人在门外讲电话,声音不高不低,语气同庄泽之前听过的都不一样,有点慢,有点轻,类似温柔,又漫不经心,缺乏真诚。庄泽一面打量这个书房,一面绕到了门边,门遮掩处像是挂了字画。
他侧头对康司祺递了个眼神。
老龟对王八,你满肚子坏水,我有意成全,双方意思半秒传达。康司祺提了提嘴角,扬扬下巴,算是感谢,庄泽则顺手关上门。隔音极好,马上听不到门外讲电话的声音了。
女人混到尤梓沂这个段位,闻音识人心的功夫炉火纯青,康司祺的漫不经心是自然状态,还是有意敷衍自己,开口十个字就听明白了。闲撩几句下来,她也觉得没意思,幽幽叹了口气,语带嗔怪。
“我听说,你已经把上次那小孩儿踢了?”
康司祺:“你不喜欢,踢了。”
尤梓沂轻哼一声:“少来,你要是没事儿求老夏,会不惜踢人哄我?”
康司祺睁眼说瞎话不带脸红:“会,你不喜欢的我都不养。”
那边停顿了一会儿,再开口就带着几分酸溜溜的幽怨了:“能吗?那,上次的庄老师呢?”
康司祺:“嗯?我不熟啊,那是你的客人。”
“你一晚上看了他八次!”尤梓沂声气加重,“我看他,年纪怕是不小了吧?你怎么回事儿,换口味了?你要是养他,我可是会笑话你的,外面有的是活蹦乱跳的小年轻,又水嫩又省心,横竖都比一只老狐狸性价比高。”
康司祺轻笑:“你操心我了?”
尤梓沂一叹:“我操心你还少吗?”
康司祺朝书房看了一眼:“这茬儿你不用操心,我不养他。”顿了半拍,懒洋洋的语气站正了身形,肃声道,“这次虽然希望老夏能帮忙打个招呼,但如果实在不方面,还是不要麻烦了,大不了我这边多花点功夫,底下没有那么多打不动的硬骨头。”
听了这话,尤梓沂轻声一笑:“还是你知道心疼老夏,纪检那边新降来的那位是个难惹的愣子,老夏这位置,我都慌得连夜连夜睡不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