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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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课,下班早,我特地过来等你,代露露邀请你去我们家吃个晚饭。”

    多大个忙?庄泽看着他这态度,目光轻轻瞟了一眼他身后,眉心微蹙,适当透露几分不耐烦:“康总,这是做什么架势?”

    康司祺看着他,脸上大陷阱收敛了三分:“没办法,庄老师难请,我只好把排场弄大一点,争取让你不好意思拒绝。”

    真是无赖人有无赖的办法。这话也算某种意义上的老实话了,把庄泽心头那点被威胁和当宠物玩弄的不快抵消了一半。毕竟,相比之下,这种无赖流氓劲头,比居高临下玩之娱之的姿态让人好接受得多。

    而且庄泽确实不想杵在校门口被来来往往的学生引颈观望,干脆就地把自行车锁在一旁的小车棚里,摊摊手,与康司祺对视,冷冰冰地说:“承蒙邀请,不甚荣幸。”

    这么爽快。康司祺有些意外,尔后笑容又加深:“我的荣幸,我的荣幸,庄老师,请吧。”

    庄泽的视线不带情绪地扫过三辆车,默然跟康司祺上了排头一辆。

    康司祺进了车里,先敲敲遮挡板,对前面的司机吩咐:“让他们开回公司去,不用跟着了。”

    不一会儿,后面两辆车果然往另一个方向开走了。

    他摆这么大排场,又腆着脸捏出那么一副热情架势请到庄泽,这会儿两人并排坐在车里了,他却全然换了个人似的,绷着一张冷脸。单单从这张线条分明得有些硬的脸看,怎么也无法把“热情”、“灿烂”这类词汇跟他扯上联系,先前的情形仿佛幻觉。

    ——可见这人端几张面孔,已经切换自如、习以为常。

    “庄老师,喝点什么?”他按下车里的自动餐饮设备按钮,一面问一面从咖啡机上盛了一杯热咖啡,片刻,推到庄泽面前,“咖啡怎么样?”

    一身做惯决策者的臭毛病。庄泽腹诽,颔首看看那杯咖啡,却没有去动它,目光落在康司祺脸上,与他对视:“康总是真的要请我吃饭吗?”

    康司祺耸耸肩:“露露要请老师吃饭,我这个当老爸的没有反对理由吧?”

    庄泽扬扬唇角:“上您家里?”

    “嗯。”康司祺往椅背靠了靠,原本直挺的身躯便放松了许多,整个身体姿态像个平常人了,声音似乎也慵懒了些,“主要是我们家那个阿姨很感谢你,这几天一直说要报答你,跟康露洁说要请你到自己家去,康露洁那点小九九你也清楚,就非要请你到我们家里。”

    说到“小九九”的时候,他看了过来,眼中含了半潭子为人父会有的感情色彩,又无奈又宠溺:“康露洁被我纵容惯了,什么事情都敢瞎来,希望你别介意她图谋不轨。”

    庄泽敷衍:“不介意。”

    康司祺道:“也别介意我的。”

    庄泽抬眼看他:“什么?”

    康司祺道:“我的图谋不轨。”

    庄泽:“……”

    康司祺盯着他,少顷,笑了。

    车里空间到底有限,他们的距离不算近,但也比平时近。庄泽望见他这个笑容在眼角折起的、无可避免的纹路。那纹路直有延伸到鬓角的趋势。这令观者的视线不由自主移到了他的鬓发上。

    黑发是染的,庄泽看得出来。他们没差几岁,也许因为天生一副好皮囊,加上后天对身体和建康管理得当,看起来比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