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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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后来自身的努力,也将被世人遗忘。

    欧阳然只知凤绮生冠绝天下,气度非凡。可他自幼寒时坐雪暑时扎马,于武学一途没有半日的懈怠,于教务一事不曾堆积半纸公文,大到两阁四堂十四厅长,小到分坛守门弟兄,哪个不看在眼底记在心里。人总要负责。若无责任,只有贪念,便为虚妄。

    这些,又有几人省得。

    眼下凤绮生无暇顾念小人,他往后疾退,避开锋芒一剑,脑中剧痛。混沌剑对敌人心神的影响颇大。尤其是教主这种离体重生,又轻易附身他人的人,魂魄本就不稳当,更受影响。换句话说,他早该饮下黄泉水,投胎再为人。强硬地留在这个世界,本就不为天道所容。

    此剑仿若饕餮猛兽,与它挨近一些,不吝于被咬上一口。

    直击灵魂的疼。

    柳夕雁正对欧阳然心生怀疑,便听身后风声忽起。其余人等未免波及,早已退至远处,他四周空空如也,还有谁会不怕死地冲上来?柳夕雁只觉危机逼上心头,迅速回身,便听身后一声佛号,悠长直入天际。

    涛天一掌化在慧觉手中。

    对手正是他徒弟。

    季梦然目光闪动:“师父,你常告诫弟子收心向善。如今弟子杀个魔头,你也要拦?”

    慧觉面色不动:“贫僧与你说佛,因佛在心中。你要杀的,不是魔头,是你心中的佛。”

    季梦然哈哈大笑,说:“那便没有办法了。罢了。弟子也很想知道,在外游历这么多年,在外的见学有没有超过师父的指点。就请师父指教一二罢。”

    说着他眼中不再掩饰狠厉之色,朝着慧觉,就动起手来。

    这人为人阴狠,亲情六欲不在心中,伦理纲常全凭喜好。慧觉自收他入门以来,多次以佛理灌输,意图磨平他心中戾气,季梦然倒也不曾惹事。直至有一日,山门外有一幼儿携一中年男子,跪在门前,求大师相救。那日正是盛午,烈日当头,幼儿面色通红,倒也坚强。

    自山下而来的季梦然见此,问:“小子所求何事。”

    幼儿年纪不过七八,虽小,但也到了明事理的地步。见他一身粗布麻衣,不像是山寺里的僧人,却朝山寺中去,心中大约知道这人或许能帮忙的。就说:“这位师父好。我叔叔病重,想请大师为他看病。”

    季梦然越过幼儿,看那被置于树下阴凉处的中年人,掀开衣服一看,胸前印着大掌印,再探他脉搏,经脉七零八落,一腔内力四散无己。这哪是病重,这是伤重。

    那人倒也还有意识,尚有气息。见有人察看伤势,便气若游丝相求:“这位师父,我已无药可救,只恳请山门慈善,将幼子收留。”

    原来他强撑伤体而来,为的不是自己,而是这孩子。

    季梦然去看那孩子。幼儿眼神亮晶晶,满是期盼。他略一沉吟:“化骨掌,是黑煞双雄中的无眉伤了你。近日只听说无眉与江湖大盗夜无啼战于荒野。这么说来,江湖大盗是你。”

    夜无啼苦笑:“不错。”

    季梦然又道:“只是夜无啼向来孤身寡人,竟还有个孩子。嘶,听说他携一员外爱女,逃离天罗地网,销声匿迹多年。”他看了看那孩子,眉目间与夜无啼确有相似,顿时一抹笑意浮上面孔,“看来是真的。”

    夜无啼已经笑不出来,他胸口骨头尽碎,早该去见爱妻,奈何放不下幼子。他一生背负黑名,遇到心爱之人后,才晓得洗净过往有多艰难。无论如何,他希望他的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