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虫的根竟然扎得那么深,扎到了那深宫里朝堂上,想拔掉他们一根毛,自己必须挖块肉,虽然这事之后萧府收敛了不少暗地里的糜烂,可昨日歌舞升平,今日依旧醉生梦死。
宋家爹娘在自己女儿的坟前永远的睡去了,青年人一夜之间白了头。
再后来,青年莫名失踪,而三弟又娶了一位怡红楼里唱曲的姑娘,宋婉是谁他早忘了。
祁晟完全听呆,沈旻笑着对他继续说:师父,这只是其中的一小段,保管着萧家恶行书册的老人惨死在了家里,小孙子也死了,他最喜欢的小木车扎穿了他整个胸膛。”
“这一个萧府上百口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什么鲜红的心肝丢进去也腐烂了,三岁小孩已经学会仗势欺人,掰断另外小玩伴的手指也要抢到小玩具,连看门的狗都啃着人骨,师父你说,他们该不该死?”
祁晟声音很低:“该死。”
沈旻:“该怎么死。”
祁晟:“碎尸万段。”
“好。”沈旻好像很满意这个答案,从腰间拿出一把精致的刀,轻轻在木桌上划一下就削下一个角。
祁晟:“你做什么?”
“师父……”沈旻将刀递给祁晟,面上还是那看不透的笑,“我就是萧家的孽种,三弟娶的小妾的儿子,我娘也不干净,你知道她是怎么进的萧府吗?其实三弟最开始看上的不是她,可是某天,她的姐妹被流氓□□后扔在了大街上,然后她就成了萧三的第九个小妾,你说,这是为什么呢?
顺便一提,那个掰断玩伴手指头的人就是我,拿到玩具不到半个时辰我就扔了。你说萧家每个人都该死,那你现在,可以拿着这把刀,杀了我,你要是想扒皮抽筋,我绝不反抗,最好能一刀一刀,让我慢慢死。”
祁晟如坠冰窖,沈旻把刀送到他手上,他炮烙似的避开了,沈旻的笑容逐渐狰狞,他起身靠近祁晟,把祁晟逼得后背紧贴木桌:“师父,你怎么不动手?”
祁晟的脑子乱成一团,沈旻的步步逼近让他手足无措,他本身就不善言辞,这事情对他来说一时难以消化,只是断断续续的说着:“这……这事情不该让我来了结……都是往事,你……你不必……不必再……再沉溺在这些……这些……”
沈旻恢复了和善的笑容,仿佛以前祁晟给他将笑话时的明媚天真:“这些什么?”
祁晟完全无法对沈旻的话做出合适的回应,只能脑子里想到什么说什么:“你……你不是萧家人,你是我徒弟,你是我大徒弟,师父应该照顾徒弟,要死也死我替你死,何况那时你还小,萧家所作所为不关你的事,这么多年你也很乖,你不要去带着那些仇恨了。”
“仇恨?”沈旻道:“没有仇恨,我庆幸萧家做出这些事,庆幸有人一把大火烧了萧府……让我遇上你。”
祁晟的内心仿佛打翻了几缸子的油盐酱醋茶,别提多有滋味了,他心疼得想抱抱沈旻,可又碍于这禁忌的感情,不敢碰。
沈旻的眼神压得他喘不了气,片刻后,沈旻又问了一次:“师父,你真的不杀我?”
祁晟试图劝慰他,掏出心里不多的安慰人的话:“放下吧,这些罪本来就不该你承担,如果你对一些你做过的事跟耿于怀,你可以用你以后的时间去救赎,师父不会离开你的。”
沈旻笑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