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了脚步,转了个身目光在三个孩子身上来来回回地看。
“我能,抱抱他们吗?”半晌,他终于怯怯地开了口。
这话让包括卢昊泽在内的所有人都微微一愣。家里所有人都知道,郑早春不爱孩子,不怎么愿意亲近孩子。
“可以啊!他们等这天等很久啦!”抱着哥哥的保姆小李率先反应过来,赶忙把孩子递了上去。
听到保姆的话郑早春身形猛得一晃,却还是稳稳地接住了儿子。全副心思都系在怀里小东西身上的郑早春自然没看见站在他旁边,脸色微微泛红的卢昊泽。
保姆的话说到他心坎上了,是啊,不光是孩子们,他也等很久了。都说孩子是父母之间沟通的桥梁,如今郑早春终于主动朝桥梁伸出了手,那走到他那头可不就指日可待了?
卢昊泽为即将到来的一家五口幸福蓝图而喜不自胜时,难免忽略了郑早春白纸一般的脸色和混杂着不舍,挣扎和哀伤的眼神。
“真不要我送?”卢昊泽问。
“不用不用,昨天都说好的,我坐车就行。啊,车来了,你们赶紧进去吧,外面挺冷的。”郑早春使劲摆手。
“那行,路上小心。”卢昊泽说着帮郑早春把箱子放进了出租车的后备箱。
“你带的东西够不够啊?箱子怎么轻飘飘的。”
“够了,够的……”
“也是,要是缺了什么回来拿就是了。”卢昊泽意识到自己犯傻,摸摸后脑勺不在意地笑了笑。
直到坐进车里,郑早春的掌心似乎还残留着三个孩子暖暖的体温,他用力圈起了手指,等到再也看不见小区时,只听他说。
“师傅,不去美大了,去火车站吧。”
“他们等这天等很久了。”郑早春耳边又会想起保姆说的话。
“是啊,都快一年了呢……”
郑早春心里揣着事,很难体会到当事人说这话的本意,他只当是一家人早盼着他卷铺盖滚蛋。
可怜卢昊泽还在心中勾勒未来美好生活呢,这头郑早春已经下定了最后的决心。
两人的脑回差了不止十万八千里。
卢昊泽在家等了一个星期也不见郑早春打电话回来,给他打电话也总是呼叫转移。渐渐他发现不对劲来。
他找到学校,郑早春的班主任一脸懵地看着他,“郑早春同学不是因为要搬去外地所以上学期期末就办了退学的吗?”
卢昊泽一听犹如五雷轰顶,“你说他,上学期就退学了?”
“是啊,当时我们老师都觉得挺可惜的,他虽然没有受过正规的艺术教育,可悟性不错,他的作品班上的老师们评价都挺高的。”
“他这学期没有来上学?”卢昊泽还是不敢相信郑早春对他撒了这么大的谎。
“是啊,他是办了退学的啊。”老师被卢昊泽重复的问题问得有些哭笑不得,站起来走到文件柜,找出一个文件夹翻出一页拿给卢昊泽看。
“你看,这上面他自己提交的退学申请,这里还有他自己签的字。”
卢昊泽看到署名那一栏里郑早春的名字时,心里最后那点渺茫的希望也熄灭了。事到如今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郑早春骗了他,他不声不响地从去年就开始计划要离开自己,离开这个家了。
“当时我们班的班委还给他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