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在画板上画着,神情之庄重都感染了对面的大人和小孩,客厅里一度非常安静,只听到铅笔划在纸上的擦擦声。
“咳咳,画画呢这是?”卢昊泽咳了两声想引起大家的注意,可是大概周阿姨她们听到了昨晚的动静,所以她和小李连头都没有抬一下。
卢昊泽尴尬地摸了摸鼻头,在郑早春周围徘徊了两圈,他想找个机会给他道歉,而且是越快越好,但是郑早春全神贯注的神情又让他无从开口,没办法,见所有人都对他爱答不理,他悄不声地跑到沙发后面站好,还十分注意地看了看自己有没有在她们的中间。
大约半个小时以后,在弟弟几次想从周阿姨怀里下来都被阻止结果越来越不耐烦,马上就要演化成发脾气号啕大哭的时候,郑早春淡淡说了句好了。
说完好了周阿姨她们都松了劲,晃了晃肩膀和脖子,而弟弟早就迫不及待跑下了地,站到了郑早春的跟前,两只大眼睛水汪汪地看着郑早春。
就当没有感觉到右下方热切的视线一样,郑早春麻利地收拾起自己画画的笔和橡皮,合上本子拆了画架就准备去阁楼。
弟弟眨眨眼睛,他从出生长到现在还没有遇到不被大人搭理的情况,一时间呆楞在那里委屈得不知道怎么办好。周阿姨和小李看到一幕内心忍不住叹息,从双胞胎生下来,她们发现他对三个孩子变得愈发的冷淡了,以前有时还能跟秋秋玩一玩,等到了兄弟俩,竟然是看都不想多看一眼,无论她们在中间做了多少努力,实在是收效甚微,久而久之大家也都开始习惯他对孩子们的日常忽视了。
昨晚的动静她们都听见了,她还起来敲了一次门,可是里面根本就没听见。她们也不懂为什么郑早春出去玩了几天回来卢昊泽就对他发那么大的火。周阿姨心里惦记着郑早春,所以今天一早就起来去客房那边想听听动静,刚走到客厅,就看到郑早春站在阳台上,双眼凝视着远处。
“小郑……”周阿姨害怕郑早春心里难受做出什么危险的事来。
“啊,周阿姨早,”郑早春听到喊声回头,微微片头一笑。
从周阿姨的角度看过去,郑早春浑身上下笼罩在朝阳金黄的光线里,身影淡得几乎要消失了一般。
“小孩子们醒了吗?我今天想给你们一齐画个画,你看行吗?”郑早春问。
“行!行啊!当然行!怎么不行!你等着啊!”周阿姨花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给孩子们画画,除了上次给秋秋画了一幅之外,这是他第一次说要给两兄弟画画。
“诶,还没给我们看看你的画呢!”卢昊泽喊了一声想让郑早春停下脚步。
郑早春听不到他的话似的闷着头往前走,可还是在阁楼门口被小跑来的卢昊泽拦住了去路。
郑早春停下脚步沉默地看着卢昊泽,眼神平淡无波。
“你的身体怎么样了?那里……要不要擦点药?”卢昊泽抬起手摸上郑早春的额头,但被他像触电了一般闪开了。
“你别怕,我只是想摸摸看你有没有发烧……”看到郑早春听不懂话似的把画具都抱在了胸前,摆出十足防备的姿势时,卢昊泽肠子都要悔青了。
“呃,昨天,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喝多了……跟你道歉。可你也……毕竟是有家有孩子的人了,我的意思是,你在外面好歹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