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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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神却又是那样坚韧,不屈不挠,不退缩。像极了他。

    此刻的她镇定得让人害怕,声音轻飘飘的,但掷地有声,“我不能毁了这一切啊。”

    徐轲的眼睛盯着她藏在袖里的手,鹤葶苈顿了顿,问他,“你说是不是?”

    有鲜红色的血滴下来,落在枯黄中带着点点绿意的草地上,消失不见。她的手在抖,断剑的刃划破了她的臂,血流得有些急。

    “夫人,您…疼不疼?”徐轲拧眉,心底有些发酸。

    他见到过的夫人,从来都是温柔笑着的。见人都和和气气地应好,偶尔也会和将军假意嗔怒,过一会便就又笑起来,从不吝啬对人的善意。

    将军很爱护她,即便是随军这样艰苦的环境,也不让她受一点委屈。她总是那样精巧又细致,穿着很简单的衣服,却还是一眼就能看得出的矜贵。

    可现在,她死死攥着那半支断剑,把臂划伤了也未吭一声。有些狼狈,却又坚强得让人心疼。

    “不疼。”鹤葶苈摇摇头,在袖子外按了按伤口的位置,微微蹙眉。

    不过…要是江聘在了,她肯定会说疼。

    “您躲起来吧,我在外抵挡,您不要冒险。”徐轲咽了口唾沫,想护着她往里面走些,又被鹤葶苈即刻挡下。

    “你保护不了我的。”外面的脚步声踢踢踏踏地越来越近,她把剑柄攥得更紧,低声拒绝,“咱们不能躲了。”

    阮二骂骂咧咧地带着人冲进了旁边的那个帐篷,马焦躁地摩擦着地面,不时仰着头发出几声嘶鸣。

    “你听我说。”鹤葶苈看向徐轲,轻声吩咐,“若是我能跑得掉,那是最好。若是逃不脱,我会…”

    徐轲当即便就启唇想要阻止她,可那两个字还是溢出了口。

    自尽。

    忽然就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她和江聘在一个冬夜的晚上谈起的事。那天,烛火摇曳,把他因为微醺而带了些绯色的脸映得格外俊美。

    她问:阿聘,要是有一天,爱国和爱我有了冲突,你会怎么选择?

    他答:我会选择国家,但会和你一起死。

    因为那是使命,而你是爱人。

    当时听江聘那样认真地说起的时候,鹤葶苈便就觉得眼酸。可她从未想到过,有一天,真的会有这样一份选择摆在他们的面前。

    她已经知道了江聘的选择,那她的呢?

    她宁愿死去,也不想成为江聘的拖累。她不想看到他在城下痛苦抉择的样子,她会难过,会落泪。

    血滴在地上,敌人的脚步声就在几步外沙沙作响,她都不会哭。可一想到江聘在马上,红着眼看她,却还要哆嗦着唇下令攻城时的样子…鼻尖喉头又都酸涩得要命。

    从没有一次,心碎成这样…

    如果她一定要死,不该是由她最爱也最爱她的人无奈又痛苦地下令。不该的…

    这样未免太残忍。

    “徐轲。”鹤葶苈仰头把泪憋回去,唤他的声音有些哑,“你千万不能让我活着被他们捉去,绝不可以。”

    “夫人放心…”总是笑着说男儿流血不流泪的人,现在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