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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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的各位臣子命妇。毓珠后面的脸,神色不明。

    “虽是有孕,但孤并不介意。若她嫁孤为妃,孤定会待那孩儿如亲生骨肉。”

    新皇说得颇有些洋洋得意,仿佛自己是个至情至圣之人。不管底下一片的敢怒不敢言。

    老夫人在座,看着案上在杯中荡漾的酒水,心都凉了半截。

    新皇的话,别人不懂,她懂。

    高位那人抿了口酒,继续说,“望在座各位回去细想想该怎么做才好,别逼得孤…做一些不好的事。”

    那一晚,出去的人,脸色全是白的。

    第二日一大早,新皇便就派了个小太监去了将军府送东西。说是赏给他们的,让他们欢度佳节。

    新皇特意嘱咐了,要他们阖家都来观看。一个也不许少。

    那个小太监拉着细长尖利的声音让他们看着,青白得有些渗人的手指捏住了那个匣子的暗扣。

    打开,是一只已经奄奄一息的老鼠。

    看着那几只还在挣扎着抽动的小爪儿,暖暖微风中,鹤葶苈只觉得从头到脚,透心儿的凉。

    新皇的意思,她猜的出。

    你辈如鼠,被孤玩弄于鼓掌之间。

    江夫人的脸色同样青白。老夫人和将军对视一眼,强撑着笑意,给赏,道谢,送客。

    鹤葶苈攥紧了手中的帕子,慢慢往院子里走。

    她知道…是时候离开上京了。

    或者说,是时候…逃了。

    新皇派了重兵,明里暗里将将军府围得严严实实,连只鸟儿都飞不出。不过还好,早年建府时,在东南角的古井中通了一条地道。

    能直接通往城外。

    冯提督在外接应他们,这场逃亡,很险,却不难。

    早在一月之前,云天侯便就辞了爵位,举家离京。他是个有远见的人,知晓上京是个富贵地,却也是个沼泽地。

    一不小心就会将人陷进去,粉身碎骨,再难脱身。

    所以他选择避开,远远地避开。舍弃那些虚罔的荣华,去南边的无所谓哪座小城里,过着悠闲避世的日子。

    可以在农忙的时候,种种田,打打渔。也还可以在无事的时候,摆个私塾,教教书,念念字。

    日子虽然不及以往奢华,有些苦累。但好歹安心。

    鹤望兰自然是不愿的,云天侯这次没有由着她,甚至伸手打了她。他是真的去意已绝。

    不得不说,他是个通透人。懂得进退,才能明哲保身。

    这些是云天侯和傅姨娘写在信上给鹤葶苈的。他们惦念她和腹中的孩子,洋洋洒洒写了十几页纸。

    两人轮流执笔。清秀些的是傅姨娘的字,大气些的,是云天侯的。

    至此一别,余生可能再无相见之日。葶葶要安好。

    看着最后的这句话,鹤葶苈险些哭出声。她把泪咽回去,提笔回信。

    安好。勿念。

    直到最后他们离开,不知往哪个方向去了,鹤葶苈还是没能再见上他们一面。

    遗憾吗?遗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