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软了。
容桓敛目捂胸咳了两下,再抬眼不见往日冷漠,多少有些温情,“多谢韩姑娘关心,只夜已深,姑娘还请回去休息。”
韩黛玥略避了避身拭泪,罢了说道:“让世子见笑了,”又矮身万福,“见过世子。”
韩七也说,“玥儿担心与你,就让她坐一会无妨。”
韩黛玥心里想的是赵灵运一身情/欲弥漫,衣衫半揽,眼角眉梢一抹春色。她不惧让人瞧着刚刚做了什么,妖媚之气,挑衅之姿,若她再不做什么,赵灵运还要嚣张下去。
韩黛玥暗暗咬了咬唇,把自己随身拎着的食盒端了上来,一一拿出摆好,又递了双竹筷过去,“世子和兄长累了许久,随便吃些,垫垫食。”
韩七瞥眼,都是清淡饮食,怕是拿他当幌子,只适合容桓所食。就摆摆手,起身说夜深了便不再留。
容桓半晌未动,听到身侧窸窣作响,韩黛玥坐了韩七刚刚的位置,执筷布菜,送到容桓跟前,“世子伤重初愈,恐有不便,就让玥儿来吧。”
暂且不论英国公府和平江侯府对二人的亲事如何,诚王和韩七皆有意以韩黛玥牵住容桓手脚,韩黛玥多少略有感知,只恋慕容桓之心,也要把人留在身侧。
那一晚,韩黛玥再未离开容桓的大帐半步,天亮时候探子把消息递到太子跟前,他冷冷一笑,把密报甩到赵灵运脚边,“自己去刑司那领罚吧。”
赵灵运看也不看,在刑司那被掌捆了十来下,满脸肿胀地出来。枝茜赶忙扶着,低低叫声,“大姑!”
“我这一辈子注定罪孽深重。”她咽下一口血,喃喃道。
枝茜不语,半晌说道:“前不久圣上封赏了公子襄,便是虚领散职的昭武校尉。五爷则暂时被太子调去职方任员外朗,还是职官。”
朝中六部被太子和诚王势力瓜分,因着诚王职掌北衙且京畿地区府兵听令与他,其兵部的人马岿然不动,太子则在户、刑、工三部多有掌控。容桓在刑部下辖的比部认职,太子之前多有策反之心,故而并未动作,眼下却是不行了。借着楚襄生母乃太后姑表外甥女的身份,硬抬了他的武散官,实是其父镇远将军还在世,未曾袭嗣的缘故。
职方却是兵部下辖,又是掌理各省之舆图、武职官之叙功等,正经的职官之位,想必太子的人手暗藏许久,夺嗣之争愈发严酷了。
“灵兮人在哪里?可有线索?”
“不曾,公子几未露面,近日有听说公子煊背后的势力渐有衰弱之势。”
赵灵运心道,容桓倒也投桃报李,先撤了暗助楚煊的那队人马。
“芙风人呢?”赵灵运问。
枝茜叹了口气,“被公子发现,打得仅剩半条命在,又被送回开元观了。”
赵灵运闻言未再说只言片语,直到回了自己的寝房,上好了伤药才说,“你去信给灵翘,要她好好照看芙风。”
“奴婢省的。”
“你二人跟我,多有委屈了。过些时候我再求得太子出宫,便去开元观看看。”
“大姑您不必如此,我们本是奴婢,听得主子吩咐理当如此,原也是县主在时立的规矩。”
赵灵运拍了两下枝茜,枝茜笑了笑,与她坐在铜镜前。净脸、覆面、再覆以清凉解毒的药膏匀面,赵灵运吁了口气,挥手说累了,枝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