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色丝绦,手持玉柄拂尘。到东厢辟出的小观拜过三清,上早课,诵经持心修炼。到晨钟敲响,莲玉传讯儿:东宫的马公公来了。
东宫派来的马车侯在大门口,马公公穿着一身内监服,坐在正屋和赵定喝茶,赵承嗣亲自斟的六安茶。几人正吃着,就见赵灵运过来,马公公不禁多看了几眼。
素来听闻顺安县主府的赵大姑娘有姿色,今日看来倒是不负那盛名,不过年纪大了些,又嫁了人,如今听说做了那道馆的居士,神情自有骄矜的清傲,又不过分端着。他是殿下身边的老人了,前前后后一想,对赵灵运的态度比宣旨那日更加恭敬,“姑娘可都准备妥当?”
赵灵运一福,“都好了,就是还要公公亲自来,灵运惶恐。”
马公公那张松弛又惨白的面皮动了动,笑的那叫一个和煦,“姑娘客气了,咱家也是奉旨办事。”
赵灵运便指了指身后的莲玉和珍鸟,要她们向马公公见礼,“这是灵运的两个婢女,是随我一起进宫的。”
见是两个模样清秀的丫鬟,皆守礼懂规矩的,马公公点头,“咱家省得了,时间不早,就请姑娘随咱家上车吧。”话落,起身向赵定一礼,又与赵承嗣说,“还劳赵翰林与咱家骑马了。”
“公公客气,您请。”
赵定赶紧起来,先看了两眼赵承嗣,又对赵灵运点了点头,身后一众仆人婆子簇拥着三人出了大门。直到坐上马车落下帘子,马公公一扬拂尘,“走了,赵大人还请回。”
赵定回礼,立在门口目送一排侍卫簇拥着马车缓缓离去,马蹄和靴履踏在地上发出整齐的声响,这阵势实在不小。
赵灵运坐在马车里歇眼睛,一会进宫要向皇上皇后行三跪九叩,还有太子、后宫妃嫔。罢了献礼献艺,晚上还有宫宴,可有的折腾了。
进东宫,需从玄武门到重明门,行数十里,大约两柱香的功夫。到了重明门外,各家挂着牌子的马车排成长龙,东宫十率府的左、右监门率掌东宫诸门禁,气象森严。入宫殿者往上递其官爵、姓名,至于财物、器用,皆以籍傍为据。
马公公的马车前挂着东宫的牌子,稍显拥挤的车道中便让出一条道来,他直接到宫门口递了腰牌过去,门司看了两眼,繁复的进宫手续竟然直接放行。
各家得了这消息都在窃窃私语,是谁有这殊荣,被殿下的亲侍内监接来。就见马公公身边的小太监掀开帘子,从车上先后下来两女子,样貌已是不俗,穿着素雅。又从车里扶了一女子下来,身条纤丽,做居士打扮,消息灵通的看这光景大抵猜到了这人是谁。
马公公一扬拂尘,自有小太监驾车走了,他展臂引路,脸上笑眯眯的,那俩俏丫鬟便一左一右伴着居士往宜秋宫去。
这般惹眼,瞬时又喧嚣尘上。无用得了消息立在车帘前唤道,“世子,小人有事禀告。”
容桓这阵不耐候着长队,正闭目养神,只懒散问,“何事?”
无用掀了帘子,凑近容桓耳际,“世子,刚才东宫的内侍监领着两个小太监,坐着马车过去了。”说着,小心觑了眼,又赶紧敛目道,“里面的是赵大姑。”
容桓慵懒地依着车辕,伸手打了两下无用的脸,声音却冰刀也是,刮的脸疼,“你想好了,话不能乱说。”
无用躬身道,“小人不敢。”
容桓俊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