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也只有固执于自己的人,才能如此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
它一点都不好,可既然已经练出来了,我无法反驳。最重要的是,我没赢。
她也没有。
我们打成平手,我听见她重重地吐出一口气,同样紧张。
这一场棋局,结束了。
我抬眼望向她,看见她笑了一笑,眉眼弯起,蛊惑人的温柔。我微笑着点头,行礼。听完公主的赞赏,一同回到席中时,我低声道:“你不想笑。”
下完一局,没有什么可以遮掩的了。
她也回以一句:“不想,并不代表不能。”
我愣住了,却不说话。我觉得自己好似还是小看了她,或者说,并没有用一场棋局,将她完全看透。——也是,怎么可能啊,是我想岔了。我回到姐姐身边,姐姐悄悄地说了一句:“那是将军家之女,染琅。在京城的时候不多,大多数人都和她不熟。”
染琅……
我愣住了:“姐姐,你认识她?”
“说过一两句话。”姐姐不甚在意,语气里带着满满的嫌弃:“她是个正常人,不像你。”
……她哪里正常了!她如果不是想下棋,她会直接将棋盘掀了的!
我本以为,再也见不到她了。她是将军家之女,和我没有什么关联。但那以后,我却接到了一封请帖。是由她来,她想下棋。当她穿着一身几乎蛊惑人的淡然蓝衣来时,我简直开口就是:“红衣比较适合你。”
她笑笑,并不在意:“我喜欢淡一点的颜色。”
说完以后,她突然将手伸过来。我愣住,立刻看过去,却发现她已经收回手了。
“步摇歪了。”她说。
我诺诺地开口:“多……多谢。”
可是她并没有多管。在室内坐下,她抬头,淡然的眼睛终于认真了一刻:“我是来下棋的,不是来看你穿什么的。”说话直白,可一副懒洋洋的模样又让人反驳不起来。
这一次,不像上次下得那么快,但也可以看出来,但完全没有上一局的最后,那样认真。在下棋时不认真,简直就是天底下最不可原谅的罪责,可她又不是真的没有用心想,只是懒得下那么快而已。
“你很残忍。”
上一次的局势,简直就是为了求胜不顾一切,如果她自己能丢进去,她会连自己也牺牲了的。
她耸肩:“我本来就是如此。而且,不得不。”
“……不得不?”
她微微笑,狐狸一样狡猾的眼睛,却又温柔得过分,眼神像湖水在晴时悠悠荡开的光。
我不说话,静静落子。
她说:“你总是在想怎么让人不死。”
我的手顿了一下:“是棋子,不是人。”
染琅摇头,笑而不语。
我忽然明白,棋子和人有一定的相似性。它能教会人太多太多的东西,所以,即使它是琴棋书画中最缺乏观赏性的,也能跻身其中。琴是人最容易能懂的,画要难懂一些,书能让识字的人看懂,棋却只有知道规则的人。
我说:“在你看来,我大约很懦弱。”
她垂着眼,不知为何,她的表情像是在怀缅一个人。“不,我很钦佩你。你敢说出口,就已经很了不起。”
本来慢悠悠的落子,此时已经变快了。因为位置的关系,我拿的是白棋。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