捧高踩低的地方,不存在眼前留一线,日后好相见的事,只知道做人还是要及时享乐,今个儿你有权有势不懂得挥霍,将来你被打下神坛了也不见得有人施舍。
不得不说,这一点很是符合苏盼兮的想法,于是小李子在披香殿一跃而上成了苏盼兮身边的大红人。
更何况,对面这位,以往可也没给过他好脸色,当初若不是侥幸进了钰容华宫里,他小李子,可不就得死在对面这位高高在上的贵妃手里了嘛,如今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让他占了上风,不回报一番岂不是对不起老天爷的好意?
如今自家主子势头无人可挡,他自然也要体会一把仗势欺人的感觉。
“是,是是是。”对面的小黄门卑躬屈膝,垂首低眉,苏倩兮被贬了之后,原先伺候的宫人早已都回了少府,如今留下的都不过是些三等宫人。
“等等。”苏倩兮从破败的小轿子里伸出手来,掀开帘子露出素净的小脸,脸上满是疑惑,还有一点努力克制的恐慌,“钰昭仪?这宫中何时有的钰昭仪?”
“呦,这不是苏常在嘛,见过苏常在。”小李子嗓音里带着明显的不屑。
“这宫中何时有了钰昭仪?”苏倩兮皱着眉视线越过前头的宫人,远远的望见队伍中央的车辇,目光由远及近,停在回话的小黄门身上,总觉得有些眼熟,蹙起眉头,仔细回想着。
“看来苏常在是不记得奴才了,果真是贵人多忘事呢。”小李子似笑非笑地看着苏倩兮,大约是跟在苏盼兮身边久了,隐隐还有些苏盼兮的影子。
苏倩兮盯着他看了许久,记忆渐渐浮现,收回视线,噙着笑,说道:“本宫还道是谁呢,原来是你,不过是个下贱的奴才,也敢这么与主子讲话!”
“姐姐,”苏盼兮的声音远远传来,直直地击中了苏倩兮的心,“本昭仪没记错的话,姐姐现在可是常在,不是贵妃了,称不得本宫二字。”
“苏盼兮——”是啊,钰嫔,钰容华,钰昭仪,除了她苏盼兮,还有谁。
“好久不见啊姐姐。”苏盼兮莲步轻移,停在苏倩兮前面,笑着说道,“没想到姐姐也是今日迁宫啊,可惜了,这么一来,咱们之间是愈发的远了。”
“主子说的是,这昭阳殿与安处殿之间可是远得很。”小李子在边上附和道。
“哦,原来姐姐是去安处殿啊,本昭仪这几日忙的很,倒是忘了问这事儿了,啧,听说这安处殿可是偏僻的很,这常年也不见光的,姐姐怎么不与本昭仪说一声,就算是般到披香殿也比那儿好啊。”
“主子,常在是七品,还住不得披香殿。”
“胡说,有什么住不得的,本昭仪不也住得这昭阳殿嘛。”
“那是陛下疼着主子呢。”
主仆两人一来一往,仿佛全然忘了眼前还有人。
“苏盼兮,我当真是小看你了。”苏倩兮恨不得上去抓花了那张得意的脸。
“姐姐这话说的,真是……”苏盼兮眼中含笑,望着苏倩兮说道,“真是让人却之不恭呢。”
“苏盼兮,你这个昭仪之位如何来当真以为没人知道吗?”
“那姐姐倒是说说,如何来的?”
“苏盼兮,”苏倩兮余光瞄了瞄周围,控诉道,“苏盼兮,你为了自己的荣华,背弃家族,构陷父亲,这个昭仪之位,你坐着就没有一丝不安吗?”
苏盼兮不屑地笑笑,说道:“苏常在,你怕是魔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