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喉咙里发出模糊沙哑的呜咽。
无助、绝望、惊骇、冰凉……重叠而来,将他困扼。
“周锐,你没事吧?”余绯轻轻地敲门。
他恍惚的抬头,看着磨砂玻璃上拿到朦胧的身影,双眼充血。
他太清楚此时自己身体里的反应了,这一刻,他确认自己已经坠入地狱深渊里。
他艰困地伸手,摸了摸映在玻璃上的影子……冰凉,遥不可及。
疼痛让他低下头颅,弯下脊梁,屈下膝盖,苟延残喘。他睁大眼,却看不清东西,说不清是什么泪,糊住了他的眼睛。
余绯没在病房里多留,很快就被护士叫走了。
周锐突然间,犹如失去最后的支撑,手垂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
余绯半夜时,回到周锐的病房。
病房里的其他人都在休息,睡得很沉。周锐的床上却没人,床被叠成了豆腐块。
一个护士进来查房,余绯问她:“这床的人呢?”
护士说:“他出去了。”
余绯只好一边工作一边等候,周锐在后半夜时回来了。
他浑身泥水,裹着夜里的寒气,一身落拓。跟在他身后的,还有巴彦和木头。三个男人眼睛里都熬出了血丝。
巴彦和木头识趣地没跟着进来,周锐脱了满身是泥的外套,轻手轻脚地进了房。
余绯拉着他,去自己的休息室。
休息室里有一张单人床,余绯还没怎么睡过。
她找出一件干净的病服给他,“去洗一下。”
他浑身是泥,没伸手接,余绯帮他拿到洗手间里,挂在门后。
接着他跟了进来,狭窄的洗手间变得逼仄,两人亲近地贴在一起。余绯撩起他的袖子,检查他的伤,说:“需要我帮你洗吗?”
周锐握住她的手,“余绯,这个时候,不要诱惑我。”
余绯的脸微微一热,心跳悸动片刻,说:“我是怕你伤口碰到水。”
洗手间狭窄,两个人挤着很不方便,余绯到底没帮他洗,在外面等着。
半个荣乡都停水停电了,卫生院的水也非常珍贵,周锐没多洗,很快就出来了,晕着一身热气。
余绯躺在床上,脱了外套,身上只有单薄贴身的衣物。周锐掀了被子,上床把她抱进怀里。
她翻了身面对他,摸了摸他的胳膊,“伤还好吗?”
“嗯,”他埋在她颈间,轻吻着她。
他的吻很轻,很珍重,让余绯有种被珍爱的感觉。
紧接着,他突然吻住她的唇,深吻她,夺走她的呼吸。他的动作,他的气息,像狂风暴雨般,席卷了她。
她感受着他既热烈又压抑的吻,也感受到了他的异样。
他到底非常克制,隐忍着什么,放开了她。
“你怎么了?”余绯捧着他的脸,直视他的眼睛。
他低着她的额头,说:“没怎么。”
余绯蹙眉,“你没说实话。
周锐躺在她身边,用手盖住眼睛。
余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