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恼恨自己没多学一些本事,没帮上什么忙。可元集大师依旧害怕我会将你杀死,急匆匆地要将我的神魂同姑苏臻一并在宝匣里烧了。红尸鳞羽纵然危险,可彻底长齐至少还得数十日,不至于急迫到需要立即烧毁的程度。倒是我的神魂被宝匣禁锢,如此一烧便真的无法堕入六道伦常,从此归于六界之外,成了被囚禁的幽冥。你为你太公编的这个借口,实在太过单薄。”
“你既然都明白,为何还一直自欺欺人。”魏延撇过头去,冷冷道:“你是想证明你的爱有多伟大吗?”
“只因我当时对你还残存着最后一丝希望。”明明心里盘算着要跟魏延好好将最后的话说完,可话到了嘴边又成了另一番光景,怎么听都不像是带了愠怒的话,倒像是诉衷肠,还带了点凄怨,真叫我面热。
魏延盯了我一眼,道:“有些话想必你憋在胸中也是无端烦闷,不如今日全数都说出来罢了。”
听到他这话,我竟不知不觉地笑了:“你将我救出后,却说什么怕姑苏臻找我索命,要再回一趟阴间,这举动着实令人费解。我已将它骗入阴间,它身上还挂着伤,如何能破得了阴阳结界,或再将我置之死地?”
魏延的唇紧紧抿着,并没有看我。
“实际,是你发觉珈蓝已失,便想着去阴间追回匕首。”我迎上魏延的目光,心神竟有一丝不忍的颤动:“我说的对吗,魏延?”
“对。”他只吐了一个字。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却听得我瘫坐在地上,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挂——我终于为我愚蠢的英雄主义付出了应有的代价。神识没来由地一晃,身体便没了知觉。意识再次清醒时触目所及全是墨一般的漆黑,心下不由得又紧张了起来。
“放心,你没有瞎。”魏延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我们只是到阴间了。”
待眼睛逐渐适应黑暗以后,我才隐约发觉不远处的麦田。一摞又一摞的干麦整整齐齐得码在埂上,三三两两的憧影挥着锄头在田里劳作。赭石色的云霞低压着,密密地往四周铺散开,压抑非常。那麦田延绵无尽,像是要一直延伸到天际尽头去。周围鸟啼声四起,高高低低,无端叫我烦躁不安。
“是什么声音?”我问。
“这是银喉长尾山雀的叫声,俗称洋红儿,也叫十姊妹,是阴间的灵兽。”魏延道。
“如何灵法?”
“通人性,识六道。”魏延踩着田埂的边缘,慢慢向前走去。阴间压抑潮湿,来来往往的鬼魅魖憧颇多。他们大多衣衫褴褛,低着头,凌空飘过,却并不带起风,诡异得紧。我心下好奇,但绝不敢拿正眼瞧他们,生怕惹了什么忌讳,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我跟在魏延身后,并不作声。之前剑拔弩张的气氛并没有因为来了阴间而消减,更生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尴尬。田埂的路泥泞湿滑,走起来颇费功夫。魏延越走越快,我体力尚未完全恢复,竟有些不支。绕是在平常,我定喊他走得慢些。可眼下这光景,我并不想多说一句话。走了约摸一炷香的时间魏延才停下来,彼时我已累得头晕眼花、虚汗淋淋。
“你唇色有些发青。”魏延说着,想要抓我的手,却被我避开了。
“明明连提气的力气都没有,逞什么强。”魏延反身揽住我,足尖轻点,缓缓贴地飞行。疲累如浪潮般涌来,我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