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一酸,也流下泪来。我轻轻拍着他的背,问道:“想不想你爸爸妈妈?”
“妈妈——”博衍打着哭嗝。
我余光撇到周围的灌木丛边有几点红色,弯下腰凑近一看是覆盆子,摘下举到博衍面前,道:“你看,这个红色的小果子是可以吃的,叫覆盆子。”
博衍止住哭,伸手要拿。魏延一把制止我的手,道:“他不能吃这些,他只能吃我喂他的。”博衍将话听进去几分,哇得一下又哭了起来。这一哭,竟引来好些住在山里的孩子。他们一个个从树桩后探出头来,问:“他怎么了,他为什么哭?”
我将博衍放到平地上,只见其中一个小女孩三两步跳上前来,抓住博衍的手,睁着大大的黑眼睛,仰头问我道:“阿姨,我可以带他去玩吗?我保证他不会哭。”
“不行,它不能和你们一起去玩,它是我养着的。”魏延拔出桃木剑,对着小女孩的天灵盖就劈了下去。我尖叫一声,只觉周围的灌木都震了震。
“哪儿来的风啊——”陈昂驹在前头嗔怪了一声。
我望着魏延,一滴冷汗挂到了鼻尖。魏延拉起我,道:“开天眼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学会分辨得清真假虚实,哪些是阳世间的活物,哪些是阴世间的鬼魅。它们不会在额头上写着‘我是鬼’,全要靠你自己分辨。”
“他还回得去吗?”我没有理会魏延的劝诫,脑子里想的,全是博衍。想到他不再拥有幸福的童年,想到他不再能吃正常的食物,我的心就痛如刀割。
“回不去了。”魏延道,“既回不去阳世,也无法往生。”
魏延将佛龛塞进我手里,然后收起桃木剑,径直往前走。
我环顾四周,山间的景致忽然变得拥挤起来。草丛里趴着几个穿着麻布小卦的孩童,灌木里一群妙龄女子正在嬉戏扑蝶,高耸的林峰上栖着几个白发的老者,正垂目望着山下的村落。他们穿戴得整整齐齐,做着与我们无二的事。我意识到,生和死,其实没那么远,只是隔了一个世界而已。
我低头望着手心里的佛龛,这只装着博衍的佛龛是如此之小,不及一块橡皮大。我从口袋里拿出一根红线,穿过佛龛上端的小孔,系了一个结,挂在脖子上。我抬起红线,将佛龛贴近我的脸颊,轻轻道:“博衍,以后小阿姨到哪里都会带着你的。”
魏延扭头看我,静静道:“你们梁家一定是被盯上了。我捡到它的时候,它已经被人钉死了,眼看就要灰飞烟灭。不过,落到我魏延手里的东西,自然是不能死的,我就试着用真火炼它,看能不能续上命。这孩子命大,经得住烧,那我就这么养着了。只是性子古怪了些,也不知道像谁。”
我紧走两步跟上魏延,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轻轻道:“我替梁家谢谢你。”
魏延没有说话,反握住我的手,十指紧贴。我极力控制着生理上想要甩开他的冲动,强迫自己握住他的手。
“如果暂时接受不了这些肢体接触,就放手,不要强迫自己。”魏延静静道,“我这副用最好的食材、水源、作息方式修养出来的千金之躯,可不需要你等凡人的勉强。”
我又好气又好笑,放开他的手。可刚一撒开,又被他拉了回来。前头陈昂驹和任警官正在谈自己的妹妹凤雏,聊得很入神。
“任警官,你们一般都怎么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