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只有通灵之人才能见,道行浅的一般只有被鬼怪近身的份。”
“可不是,那时我刚学探位,手里拿着松枝,整天神神叨叨的,在林子里看到缓行入山的香客,还以为自己有了通灵的本事,高兴得不得了。”
我哈哈大笑,道:“陈昂驹,你太好笑了。”
陈昂驹摸摸脑袋,有些羞赧得说:“凡事太钻牛角尖,容易掉进阴沟里去,我刚学本事的时候,做的蠢事数不胜数,有空和你讲。”
“白鹿山原名百禄山,白鹿山和三清山交界的地方是传说中三界的交界处。”陈昂驹岔开话题,道:“每逢鬼节,我都会起大清早,去那交界处听听尘曲。有时候听得多了,便觉得这世间,万事无常,旦夕祸福顷刻之间,人在其间身不由己。”
“云旗大师和我讲过三界,可我不怎么相信,你说这世上,真的有三界吗?”我问道。
“我还没有去过其它两界,我自然无法准确回答你。”陈昂驹道,“但是我知道,白马寺的元集大师去过。”
“哦?他怎么去的?”我问。
陈昂驹从山路边捡了一根木棍子,递到我手里,道:“昨天夜里山上下了雨,地上湿滑,你拄着棍子,好走一些。”
“你听说过绢花的故事吗?”他又道。
我摇摇头。
“你看每年都有数万游客上白马寺祈福,他们中的每一个都带着愿望,有的人还不止一个愿望,这些个愿望层层叠叠,靠着燃香和燃纸递到上头,浩瀚如烟,佛祖忙着打坐还来不及,哪有功夫听全面。”陈昂驹说着,弯腰从山路石阶边采了一朵白色的小花拿到我面前,“有些香客有权有势,身份高贵,自然不希望自己的愿望被其他人给掩盖了去,所以寺庙里的人就想了一个办法,做了一种特殊的绢花。凡是用绢花许愿的,没有一个不灵验。”
“绢花?听起来像是纸做的花?”我道。
陈昂驹点点头,“可以这么说,但是做绢花的纸不是普通的纸,做绢花的纸细腻光滑,印有红符,撒着金粉,背面镀一层锡。大部分的绢花纸是黄色的,特级的绢花纸是白色的,就像我现在手里拿着的小白花这样的颜色。”
“绢花纸可以买到吗?贵吗?”我又问。
陈昂驹冷不丁地看了我一了几步,越过我,淡淡道:“绢花纸买不到,只能现做,元集大师以前是远近闻名的绢花匠,只有他能做出真正的绢花纸。”
“什么是真正的绢花纸?”我觉得陈昂驹越解释,我越迷糊。
陈昂驹没有解释,只顾一个人闷头往前走,我只能快走进步,赶紧跟上他。
“小姑娘,请问去白马寺是这个方向吗?”一个包着头巾的老妪忽然出现在我面前,她的皮肤姜黄,面上全是褶皱,一双手枯槁如树根。
“是的,我们也要上山,老人家您不认识路,可以——”我正要接着说下去,只见陈昂驹忽然回身,一声不吭抓住我的手腕就将我猛地往前带。
“你干什么?”我蹙眉问道。
“我来的路上是怎么跟你说的?你全忘啦?”陈昂驹也蹙着眉,厉声质问我,“我不是告诉你了,手不要伸得太长,你知道你这些祸事都是怎么惹起来的吗?全是你自己作的。”
“陈昂驹,我帮老人家指个路,我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