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哦!’半越这个女人真的是穿越者么?为什么听到这么高贵又具有权威性的名称都不露出丝毫的不平或者贪婪?
再接再厉:“那个皇甫一夜,也是如你一般,灵魂来自另外的时空。”人家一穿越就到了皇族,你半越一穿越为什么是个被家族除名的平民?你表现出一点羞耻心吧!
“哦!”这茶叶好啊,哪个地方产的?
再,再接再厉:“她是皇甫书景爱慕的女子。”为了她,皇甫书景顶了那十万两银子的惩罚。而他那十万两银子就是你半越给的。看看,明明都是穿越者,这待遇真是天差地别啊!很想问问:半越你前辈子是不是坏事做多了,这辈子没有穿越到好人身上?
“哦!”这茶的味道有点像铁观音啊,不错不错,这说明八卦楼已经开始赚钱了,家里的开销也大了,对客人的待遇也好了。下次要提醒絮,如果来的客人是欧阳家的人,只要给他们白开水就够了!不,水都不要给他们喝。渴死他们,看他们还多不多嘴。
想了想,摆出十分的好奇,问:“皇甫书景是谁?豆腐西施么?”
“咳咳,咳!”她是真的不记得那个男子了,还是假的不记得?难道是欧阳家族的占卜出了问题?秉着助人为乐的心理,欧阳小翔耐着性子解释:“皇甫皇子,是当朝女皇的第三十九子。父亲只是宫中众多夫侍身边的侍童。因为女皇的露水姻缘,怀了皇甫皇子,赐名书景。后来他的父亲因为难产,治不及时就末了。他则被皇甫一夜的父亲收养。两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那十万两银子就应该是皇甫一夜的孽债了。
“哦!”欧阳家族连这些事情都知道啊,真够神通广大的:“你说了这么多,跟我有什么关系?”
哎,总算说到重点上来了。
欧阳小翔淡然的喝完了一杯茶,淡然的与主位上的半越相互蔑视、轻视、斜视,对方不动如山,或者说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更或者是你甩我啊?我偏生就不上你的当的神情。
欧阳小强的姐姐不够强,最终败下阵来,有气无力的解释:“因为,皇甫一夜前些日子被女皇安排,行走全国各地,视察官员所辖城镇的政绩,没多久就要路过芙蓉城了。”
“哦!”她又不是当官的,有什么好操心的。
“她知道小异在你这里。”
“哦!”
“说不定会来找你麻烦。”
“哦!”
镇定,再镇定,欧阳小翔终于问道:“你有什么需要说的?”
半越冷笑的从身后抽出一把还沾着鸡血的菜刀:“我在想,现在把你宰了说不定今晚还可以加一道名叫‘欧阳王八蛋汤’……”
不多废话,举起刀子就往某个‘欧阳王八’身上砍去,加餐啊!今晚欧阳异说不定还可以吃到他老姐的骨头汤。
第四四章
有时候命运要折腾人的时候,你除了抵抗,就只能服从。
半越这个人有时候随遇而安了些,一旦事情到了转折的地方,她也容易接受命运的戏弄。
反正,你又不是第一个被上天耍的人。
她半越是凡人,当然要走大众路线啦!
所以,这个时候她又开始了居安思危的小市民心态,一天到晚开始想着怎么让自己能够在这个风云变幻的社会背景下平平安安的活下去。
她已经跑进跑出的很多天了。
每天早上出门之前都可以看到简怜月带着小事通出门去办公,目的地当然是大本营八卦楼。
你不得不佩服“八卦楼”这个名字起得好啊!既可以当作办公楼,楼下还可以当作茶馆做生意,顺道收集江湖上的信息,真是无处不‘八卦’。
凤六则是呆在半越府里,负责整理所有的信息,再方便凤凰阁的人来联系,顺道坐镇,以防再出现偷袭事件。唔,半越的家成了他们的后方,输出一切可以输出的东西,守备一切可以守备的人和物。
现在,每天大清早就可以出现这样一个场景:半越,简怜月,凤六,三个人三足鼎立个霸一方。
半越手一摆:“哟,大姐工作加油!回来的时候记得买晚饭菜啊,最近禽流感,不要带鸡了,换吃鸭吧,要不买些野味,补啊!你们两夫妻新婚燕尔的,要注意别掏空了身子。”
简怜月冷静的点头:“你又出去?”
“对啊!”
“要小心!”
“好!”
一边的凤六凉飕飕:“你天天往外面跑干什么?我都没有多余的人指派保护。”
半越嘴巴一瞥:“我要什么人保护啊!放心,我带了菜刀。谁敢找我麻烦,我就让他见识见识‘天下第一菜’的刀法。”
凤六鄙视:“的确很菜!别人不找你麻烦,你也不要去找别人麻烦。”这话有深意啊!
半越瞑思苦想,试探的问:“是不是最近朝廷要征收处男入宫?所以,只要是还有点姿色的女子就会被强行拖去婚配?哎呀,我半越还从来没有这样的艳福过,那我更加要出门溜达啦,哈哈……”一路嚣张的笑着出门,让人听了想抽死她。
凤六气得鼻子歪歪,指着她的背影半天说不出话来。
简怜月早就习惯了半越的无厘头,可怜的摸摸自家夫郎的脸蛋,哎呀,她什么时候也跟半越那色狼学了大白天调情了,咳嗽一声,端正面容:“她做事自有分寸。你只要派个腿脚勤快的跟着就好了。”
凤六脸庞红润半天,这才道:“我只是看不过她将百里一个人丢在府里,不闻不问。”
欧阳异的变局已经出现,白里絮的痛苦也越发显而易见。派去接小白的人还是凤凰阁的,同为男子的凤六哪有不替白里絮委屈的道理。
那样的男子,本该得人一生一心相待的啊!
偏生摊上了这么一个流氓匪气的女子,苦不堪言,还无法明说。
这种事情,他们两人又能说什么呢?只能看着,替他们着急罢了。再望望身后,那一月白的身影在半越走后也慢慢的转过厅廊,消失在拐角。
半越最近外出的时间比任何时候都长,每每清早出门,傍晚吃饭的时候才归家。用过饭后去找小事通学轻功,笨鸭子一样到处在院子里面闯进闯出,跌得一声青红紫绿,惹得白里絮心疼不已,又不能劝。
她还美其名曰:“笨鸟先飞。”丝毫不管她这只笨鸟年龄也太大了点。
谁都知道,她在嫌弃她的没用,只能拖人后腿。如果当初她有武功,根本就不需要欧阳异那个笨蛋来挡剑,也不会让白里絮无法做人。
虽然半越已经叮嘱欧阳异说话注意,可是早在很久以前八卦楼的人就知道欧阳异是要嫁给半越的,如今对方付出这么多,白里絮还如以前那般强势的霸占着半越,在情理上根本说不过去。
欧阳异的身体怪异只有欧阳家族的人知道,凤六又是守口如瓶的性子,自然不会去对人说欧阳异恢复地太异常。
对于外人来说,他们不管事情的真相,他们只张嘴说着他们认为的真理,众口铄金的想要决定别人的命运。
每个人都当自己是神佛。
半越知道流言的伤害性,白里絮也知道。所以,他们一个早出晚归,一个守门不出。
这样的僵局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
两个人都是聪明的人,有些话不需要说也都明白。可有些事情就是因为明白才越发的痛苦纠结。
白里絮按在心口的手不自觉的越来越重,一会儿热一会儿冷。
“白主子!”卷帘从远处跑了过来。
“怎么了?”因为最近半越外出得多,白里絮心思又重,咋看卷帘居然发现她黑了很多。
“小姐让我来接你。”
“越?”她不是刚刚出门了么?难道:“她出事了?”难道又是上次的黑衣人,或者刚刚她开玩笑说的什么抢亲,更或者是……
卷帘一愣,抓抓脑袋:“小姐能出什么事情啊?”
一顿,白里絮才发现背上冷汗一层,突然想到卷帘笨笨呆呆的,就算有事情半越也大半不会跟她说,换了一个方式问:“她现在在哪里?”
“马车上啊!”
再问:“马车在哪里?”
一指外面:“在后门外面。”
她没事跑到后门去干什么?刚刚不是才从前门出去的么?
卷帘眨眼:“小姐说,我们要偷偷出门,不要让人看见了哦!”
她又在玩什么花样?
一路随着卷帘悄然出门,这才发现原来自己的府里居然还有这么多暗路,明明刚刚还看到仆人们在面前转悠,拐过一棵树瞬间就另辟捷径。
这还是他们自己的府邸么?
为什么作为半个主人的自己还要避着府里的人?半越,她最近外出到底是干什么去了?
出了后门,不就看到一辆普通的半新马车,不是寻常她出门的那一辆。车帘后露出一双骨碌碌乱转悠的眼睛,看到来人,瞬间就打开了车门。
不是刚刚出门的半越是谁!
脑袋在门卡处左右看了一番,卷帘配合自家小姐也从后门门口往街道左右扫视了一番。
两人颇有做逃犯的潜质的点头对好暗号,这才拉了白里絮上车。
“你们在做什么?”忍不住的问。
“我们私奔吧!”半越持着他的双手,双眼真挚而热切。
“你……”又说什么胡话。他们是明媒正娶的夫妻,需要私奔么?
半越从车里翻出一个包袱:“看,我连私奔要带着的衣衫都拿了。里面还有银票哦,当然,还有碎银子。对了,你怎么什么都不带啊?”一边将他左翻右翻,瞬间揣测而惊讶:“难道,你不想跟我私奔?难道你只是想要来跟我说‘你一个人走吧?’难道,你决定抛弃我了?难道……”泪眼婆娑:“絮,你好狠的心!”
“等,等等!”白里絮额头冒汗,一时没有抓住重点:“你说你叫我出来,就是为了带我私奔?”
某个大龄女子双眼放着怪阿姨一般的光芒:“对。”
某个小龄男子双眼疑惑懵懂一知半解的问:“我们为什么要私奔?”
怪阿姨道:“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不私奔还能干什么?”
美男子再问:“你又糊弄我呢?”
怪阿姨无比诚恳:“我说假话天打雷劈。”
美男子才不相信她:“进入夏日了,那有那么多天雷。”
怪阿姨点头道:“所以我说的是真话。”
“你!”气愤,他刚刚明明还在自怨自艾的,转眼就被她这番无理取闹弄不清东西南北了。这些天受到的冷遇和责难瞬间就涌了出来:“你也要这般欺负我么?”
赶紧拥住他:“说笑的呢,看看,又生气了。我家的絮什么时候这么小家子气了,玩笑都开不得。”
整理心思,白里絮再问:“你不是出门了么?怎么还在这里?”
“哦,我来拉你一起私奔的。”
还在说假话!
“我是说真的。不信,等下你就知道了。”也不多话,直接招呼着卷帘驾车。
一路摇摇晃晃,这辆马车明显没有他们自家的那辆舒坦,摇得人都晕乎了。半越索性将白里絮圈在怀里,呼吸有一下没一下的招呼在他□的脖子上。这些日子两人其实这么安静的相处时间甚少。
半越好像突然有了忙不完的事情,就算在府里,不是练功,就是看守欧阳异抄写账本,很晚的时候才爬回院子,草草的洗澡睡了。
两个人就算在一张床上,也几乎是没有说过一句话。
有时候,两个敏感而聪慧的人反而不知道如何打破僵局。碰上欧阳异,就算你给他再差的脸色,只要有吃的,他都会滔滔不绝的哄人开心,作出一些让人哭笑不得的事情来,让你想要责备都不行。
白里絮就不行。他高傲、冷静,从来做不出降低自己品格来逢迎别人的事情。虽然与半越的相处中,两个人在生意方面总是相互算计,就算放低姿态也是为了赢得终局。感情方面,他确实不愿意轻易的认输,一丁点也不行。
“听说你让人找小白来芙蓉城。”
“嗯。”这么重要的事情简怜月不会瞒着她,就算瞒着到时候小白来了她也会知道的。索性坦白。
“为什么?小白好不容易当个大老板还才半年你就要夺权,絮啊,你这样很不厚道噎!”小白好可怜哦!
“……”小白他自己应该会很高兴过来吧!这难道是不厚道么?
“当大老板多威风啊!呼风唤雨的,让员工往西就绝对不会往东;一个不爽,有人得罪了他还可以公报私仇的扣人月钱;谁背地里朝三暮四还可以大手一摆,扣了月钱,扣了奖金,扣了情人将其全部占为己有,将对方光溜溜的扫地出门。
那是多么伟大的职业啊,既然可以强 j人的行动,还可以强 j人的思想。你就这么狠心的剥夺了他难得的职位。絮,他会恨你的!”让她替小白的天降横祸默哀吧!
“……”小白高兴都来不及怎么会恨他!
“絮,你该不会在外面有了人,走了裙带关系将对方替换小白,你好物尽其用吧?虽然我很佩服你的用人眼光,可是,你不能在外面养小三啊,呜呜,就算那小三给你打工也还是要工钱的吧!”难道是我这个妻主做得不好?让你红杏出墙,还要养在老家才放心?呜呜,这是她半越做人太失败了么?
“……”胡说什么?明明是……明明是她有了欧阳异,而自己……
“要不这样吧!既然已经要把小白召唤回来了,那新人掌管浮云酒楼我也没有意见,只是能不能不开工钱?她在浮云酒楼白吃白住就好了。要知道现在经济危机,养家很难,你也要体谅我的苦楚啊!养个小三真的很耗费银子的,而且你们还分隔两地,这只有对方赚的,你丝毫没有好处啊,想偷个腥也要千里迢迢的,多费事啊!”看她多聪明,多开通。连小三的银子也要算计,果然是会持家的人啊!
这个女人,还有比她更能颠倒是非的么?还有比她更加狠心的么?有比她更加冷漠的人么?她为什么一定要在他的伤口上撒盐?她是真的不知道他有多痛么?知道他有多后悔见到了欧阳异么?知道他……
一手摸索到她身后,他记得她最近出门都带着一把不是很重的菜刀,触手冰冷,摸到了。
“啊,絮,你拿了什么?菜刀?这不是我的么?啊,絮,你要干吗?天啦,别别别,我再也不胡说了……啊,杀人了啊!不对,是杀妻了————啊!”
第四五章
白里絮整个人跨在她的身上,手中举着菜刀。
半越双手撑在车板,上半身支着,与面前因为愤恨而痛苦的男子对视着。
半越的声音一反刚才的逗笑和尖嚎,平静无波:“你是不是在想,当初那一剑为什么刺穿的不是我?”
白里絮双眸干涩,千斤重般的眨动一下:“是。”
半越轻笑,一手拉开自己微微敞开的外裳,夏日渐热,人们都只着两件长衫,半越更是连寻常的缠胸也没用,衣衫一扯开,就露出里面白嫩的肌肤来:“那么,现在你来刺也是一样。”她抓住对方持刀的手腕,让刀锋靠近心口:“记得,下手要狠,要快,不要半路又停下来,那样血会流得更加多,我太痛的话会挣扎的。”
抿着唇,白里絮的手一动不动,眼眸似乎可以透过那薄薄的皮肤看到下面的血管脉络,甚至都可以感觉到心脏鼓动时的浮起。
那刀锋因为半越的使力,已经逐渐靠近心口的位置,她的手坚定带着强势的狠辣,白里絮眉头微不可查的轻皱,只这一瞬他似乎感觉到自己的心口跳漏了一拍。
“我有时候也在想,当初为什么要逞能的去帮大姐呢?为什么不能狠心的推开所有人,只带着你就好,两个人远走高飞了,就没有这么多麻烦事情了!欧阳异是谁?他根本是跟我没有关系的人!皇甫一夜是谁?我也不认识。我凭什么阴差阳错的要去替别人挡灾难?我凭什么不能找个好点的地方安心的过日子?我凭什么要被别人的阴谋利用,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
人们常说:如果生活强 j了你,你不能彻底反抗的话,不如躺下来享受。
我反抗了么?
现在,我享受了么?”
白里絮死死的扣住刀子,双腿开始磕在车板上现在也隐隐的作痛起来:“你反抗了么?其实,你根本就没有彻底的反抗!”
“对!”半越点头:“一开始欧阳异独自上路追寻我们的时候,我就应该让八卦楼的人宰了他,就省了现在这么多的麻烦。我也就不会发现他体质的特殊性,在关键的时候居然救了我。”
白里絮摇晃着脑袋,那刀锋也晃动着:“我情愿替你挡刀的人是我,我不怕的。我不要你因此去感真的再来一遍,他绝对会毫不犹豫的替代欧阳异,痛也只是身子的痛,抵不过心里的千分之一。
这样的痛苦他不要再遭受一遍。
半越喉咙一紧,眼中泛酸,深深的吐出一口气,半身坐起,另一只手抚摸着他的鬓角:“傻瓜!哪有人真的可以一命换一命的。”
白里絮的手抽出来些,以防误伤了她,只不言语。
“人是自私的。我半越更是自私的。如果说去给大姐帮忙是我仔细衡量过的结果,那么你的去而复返确已经让我刮目相看。絮,你这是代表着爱上我了么?”
爱上她?难道,他们以前不是相爱的么?
半越端详他的脸色,就知道他又想多了,不由得拉住他:“如果现在我们是相爱的话,以前我们也只能算是相互欣赏和喜欢吧!”
白里絮回望着她,想要从她的神色中找到答案。
半越嘴角含笑,说不出的甜蜜:“人呢,总是从欣赏到倾慕,再到喜欢,最后才会爱上。”她仰头,亲亲的碰触白里絮的嘴角,喃喃的道:“真好,絮总算爱上我了。”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