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笑道:“怎么还不睡?”
赵峰鼓足勇气,又走近几步,双膝跪下,半个身子伏在赵长歌腿上,幽幽开口说道:“我亦无父无母,一个人不也活得好好的。活
着的人总要苦苦求生,劳碌挣命的,又不独你一个,眼前虽艰难,但若不能咬牙挺住,便是白白投胎做了人,还不如做猪做狗任人宰割
也罢。”
赵长歌微微心酸,这话是当年收留赵峰时劝解他所说的,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一字不错的记得。赵峰又说:“那时我生念
已绝,恨不能早些超升了才好,是爷这一番话如醍醐灌顶般把我骂醒了,小峰有今日全是爷成全的。这是最后一次了,小峰还想再求爷
一件事!”
“你说吧。”赵长歌的眼神愈加柔和了。这孩子,长得高大健壮,却生了一颗善感多情的心,比男生女相的赵月更叫人心疼。
“小峰想求爷走的时候也带上我,一个人,离乡路远,多寂寞啊!”
“唉,你又说傻话。”
“我不是蓦地动念,便跑过来说些没意思的狠话。其实这一下午我想了很久,都想明白了!我是离不开爷的,爷要是不在了,我也
活不成了。只要一想到从今往后都可以这样陪在爷身边,我比什么都喜欢。”
“胡说!越说越不像话了!”赵长歌叱责道。他并非无情之人,只是不愿看着这孩子沉溺在无望的情爱中不能自拔,更不愿自己再
为凡尘俗事而伤神劳力。只剩下几天的性命了,安排好一切后,再找个山青水绿的隐秘所在,一个人静静的去了岂不干净。于是拂袖而
起,离开书案,走到床边坐下,冷冷地说:“爷要休息了,你去吧!”
赵峰从地上站起来,伸手解开自己衣服,一件件脱下来。这回连久经沙场的赵长歌也有些慌神无措了,他要做什么?月光下,少年
光洁强韧的身体简直比缎子还要漂亮细滑,头髻散开了,乌黑的发丝水银泄地一般落下。他在笑,用一种赵长歌从未见过的绮丽姿态微
笑着,轻轻的说:“小峰记得爷曾经说过,无论表象如何,最能探明一个人真性情的,莫过于床第之间,欢爱之时。爷不信小峰有这样
的心意,就请试一试吧!”
“不成,你别乱来,我受伤很重!”一句话脱口后,赵长歌自己听着都觉得十分别扭。看这话说的,怎么像个被歹徒调戏的小媳妇
似的。只好硬着头皮找补,兼劝劝对方,“你的心思爷都明白了,夜深了,快回去吧!”可说完又后悔了,这话也不行,说得太没做主
子的气势。赵长歌的心思终于乱了。
赵峰嘴角已满是笑意,他主子素来心思沉静,有时一只脚都踏进棺材里了,另一只脚还能不紧不慢的寻思该往哪里搁,除了那个叫
他遍体鳞伤的人以外,从来没有谁能叫他乱了分寸。今日得他另眼相待,已足够自我陶醉一番。他走上前,凑过头去,轻轻吻赵长歌的
面颊,那叫他渴望已旧的柔软嘴唇虽然就在眼前,却不敢卤莽了。
赵长歌脸上被他轻啄了一口,居然没有想到要躲避,心中怅怅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总之是呆了。赵峰叹息一声,再次展开行
动,一面吻他的唇,一面褪去他的衣服,手指往他下面探去,将软软垂着的欲望握在手中,舒缓有致地揉捏。他脸皮本来是极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