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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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的痛快感,只需这简单的一扼,元玮便就此解脱了,他却还要继续在滚滚红尘中挣扎煎熬,如此

    一想,反倒觉得便宜了他。他曾怜他护他爱他,可惜十年一觉如梦,最后竟走到如此田地,时也,命也?不行!不可以就这样放手!小

    玮,你既心高气傲,便去试一试独自沉浮的滋味吧!于是紧紧贴着对方的后背,将嘴唇凑到了他的耳畔,温柔地说道:“小玮,回去后

    记得仔细瞧瞧那张琴,我在里头给你留了东西,事关你生死存亡,切记!切记!”

    元玮一脸震惊,不过又迅速恢复冷静,依旧不肯服输地用力瞪着对方。赵长歌心意已决,也不生气,有些眷恋地抚摩了几下。放手

    轻笑道:“你叫我不必容情,这最后一回,我就顺了你的意吧!”元玮从他眸中清清楚楚看到有已经绝望了的柔情在蔓延,这纷纷扰扰

    的情绪便如同一根根的细丝将他缠绕,胸腔里颗早就不知冷暖的心居然也觉得有些疼痛了。

    他们恶斗许久,山下传来的马蹄声,已越来越近。方才一番拼杀,赵长歌身上的伤口又裂开了,他咬牙撕下两片袖子,在自己胸前

    紧紧扎好,果断上马,向鹰愁涧方向奔去。元玮虽知道赵长歌对他钟情已深,但推己及人,总以为情爱再甜再美,也比不上性命权势来

    得要紧,更没想到自己绝情至斯,对方仍舍不得伤他性命,反而在原地愣住了。待见赵长歌上马飞驰,脑子来不及思考,已惊叫出声,

    “做什么?铁索桥已断,你过不去的!”

    赵长歌回身大笑,“你这人没有心的,又何必理我死活!”断崖已近,他说完不再理睬对方,只低头不断催喝坐骑。身后有喊杀声

    传来,元玮回头看去,只见朵朵枪尖映日,寒锋逼人,禁军光鲜的甲胄耀得人两眼出泪。赵长歌更不犹豫,狠狠一打马,那名驹照夜狮

    子白剧痛之下,陡然加速到了极限!放开四蹄,急奔而前,到得深涧边上,长嘶一声,使劲纵跃,直窜了过去。风声锐响,眼前景物在

    飞快消失,生死关头,赵长歌心中却清醒得可怕,奋力提气,减轻马背承重。那一人一骑风驰电擎般跃入苍莽虚空,层层云雾从他身边

    如电倒退,脚下是万丈深渊波涛激荡。

    元玮奔到崖边站定,只看得目驰神迷,那人此刻生死一线,他这里却是十年心事,陡然一起涌入自己个儿的心头,刹那间,翻滚沸

    涌,不知道是欢喜还是凄凉。心里只清清楚楚晓得一件事,那待他一向温柔体贴的人就此离去了,此后即便相见,也不可能再回到从前

    。这一几乎穿心的一剑,斩断了他们之间所有的牵攀。从今往后,风霜雪雨,午夜梦回,都将只剩他一人独对。

    照夜狮子白受到主人催逼,出尽全力的这么一跃,但两边实是相距太宽,前脚双蹄居然踏不到对岸,身子登时向深谷中坠去。赵长

    歌应变奇速,从马背上腾身而起,一掌击在马头上,借力向前又窜出几丈,终于踏上崖边山石。身后听得照夜狮子白长声悲嘶,已坠入

    下面万丈深涧之中。他心痛爱马,奔到涧边,但见白雾封闭,再也看不到那名驹身躯。长歌带伤苦战,其实早已力竭,不过是凭着一口

    不肯低头的血勇之气苦撑罢了,突然间一阵眩晕,只觉天旋地转,眼前事物都似围住他在打转,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