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们俩人说话,并不打断,只是盯住自己的一双手看。他手掌修长优美,手腕上几乎看不到血管突起,显得手如柔荑
,肤如凝脂,不像寻常男人的手,更像是一双女子的手。长歌从小刻苦习武,难免要在手上留下茧子,只好每天晚上用玉刀细细磨去,
再敷上一层香膏保养双手,这才没有让外人察觉他会武功。可十年前,正是这双好看的手一指,叫一个无辜女子惨死了。元玮每一声“
长歌哥哥”都像在敲打他的心,十年下来,心上满是孔洞,再这样子下去,只怕终有一天,这颗千疮百孔的心会“哗啦”一声,裂成一
堆碎片。
“长歌哥哥,你帮帮我~~帮帮我吧!”元玮拽住他袍角,苦苦央求。
“好,”长歌心里一阵钝痛,面色却不变,略为思忖道,“就让子堇带上十六个侍卫陪殿下一起去江西吧。他们虽不擅长政务,但
沿途打点,保护殿下的安全还是有些用处的。”
元玮欢喜无限,忙不迭地向他道谢,拉着段子堇去挑选自己中意的侍卫。赵长歌在他们身后一牵嘴角,心想,“该来的总要来,你
我都爱假戏真做,这真的假的不重要,到时候看谁能过得了自己这一关才是赢家。”
段子堇走了才一天,燕王元珲就打上门来。见赵长歌便一拳揍在他脸上,骂道:“你个骚狐狸,到处乱拈花惹草!竟然连我大皇兄
也敢招惹!?害他被皇后责罚!”
赵月知道当日的情形,见他们恶人先告状,不由大怒。他貌柔性子却辣,一口唾沫啐到地上骂道:“殿下做事好滑稽无理!雍王这
么大个人也轮得到我们爷来管他?但凡他一日不曾派人骚扰,我们便要烧香拜佛。当王爷当到他这个份上,我们这些做下人的都替他难
过丢人!今燕王殿下来了,正好替我们挡挡驾,省得雍王府里那位总管大人以为我们爷拿乔藐视他!”
这番话骂得犀利泼悍,元珲却没有暴怒。他方才一拳含愤而发,打得极重,赵长歌不能运功抵抗,半张脸都肿了,嘴角还挂着鲜血
。他脸上一阵阵抽缩颤抖,好似那一拳是打在他自己身上,而不是打在对方身上似的,呆了半饷掉头跑开。赵月目瞪口呆地望着燕王耀
武扬威而来,偃旗息鼓而去,不敢相信自己一番话竟然就把这位出名难缠的四王爷给骂走了。
赵长歌人倒在地上,也不见有人过来搀扶,自己慢慢起来了。摸摸脸上的伤,疼得火烧火燎,他自己在那伤处用力一掐,笑着说:
“这么娇贵,更要叫你再痛一些才好。”赵月赶紧拦住了,命人送了温水和干净棉布来仔细洗擦,再拿出药膏为他轻轻敷上。他问:“
主子,燕王今天唱的又是哪一处啊?”
中宫李后,端庄谨慎,做事一向很有分寸。既然她会为了这事责罚雍王,表明宫中必有大事发生,有人绞动了那一潭死水。赵长歌
掂量一番,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