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顺着小路滴到了墙外,赵瑗心中暗想萧山大概是受伤了,但是能够逃走应该不至于太严重。
等到秦府搜罗了一圈之后,杨存忠便将所有侍卫撤出秦府,只在外围了一圈,以防有变,赵瑗心中暗自揣测,萧山受了伤会跑到哪里?萧山在临安的熟人并不多,似乎除了自己的王府根本没有地方可以去,但王府半夜已经关门,又守卫森严,他受了伤不一定能够闯进去。
他本该呆在此处以完成赵构转移幕后黑手的战略意图,可这种情况下,他实在是没有任何心思再呆在秦桧府上,自己出宫的目的已经达到,前来秦府也没找到人,便对杨存忠随便找了个借口后,就匆匆离开,带着两个贴身侍卫在临安城中乱转,可偌大的临安城,今夜又有巨变,普通百姓就算是听见动静也都紧闭门窗,没有人会出来,让他找也没有地方找。
正在赵瑗又是焦急又是担忧的时候,忽然在街道上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他先是一愣,随即策马上前,走到那人的面前跳下马,叫道:“彬甫!”
那人抬起头来,一张脸在黑夜中也难掩光芒,不是别人,正是听从了萧山的建议,两年前进京赶考,一举高中,现任彭州通判的虞允文。
虞允文见了赵瑗,也是呆了一呆,他这次进京述职,才呆了三天,尚未见到皇帝,就遇到了今夜秦府巨变。
赵瑗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虞允文将自己的情况说了一遍,又道:“因为刚到,还没来得及前去拜会殿下。”他已经来了三天,没去见赵瑗全然是因为赵瑗最近在风口浪尖上,不好去公然拜见。
此刻赵瑗听虞允文这样说,也没多想,便问道:“你见到萧山了吗?”
虞允文脸上露出吃惊的表情,赵瑗道:“他……他有麻烦了,如果没猜错,他甚至受伤了,我正在到处找他!”赵瑗一面说一面到处张望,他说完这句话后见虞允文没有什么表示,显然是虞允文也不知道的。他要再次跳上马正准备去别处找一找的时候,虞允文忽然上前拉住赵瑗的马缰:“殿下,我有个朋友今晚刚好在我那里,你要不要去看看!”
赵瑗一怔,看向虞允文,虞允文轻轻的点了点头。
赵瑗直到此刻,一颗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是回到了肚子里,跟着虞允文一起朝着一条小巷走去。
虞允文在半路上对赵瑗低声道:“也是凑巧,我听到城中有些动静,就出来看看,走到半路的时候看到一个浑身是血的人昏倒在路中央,赶紧上前去看,才认出来是萧将军。他只跟我说了一句让我保密就又昏了过去,正准备出门给他弄点药,也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所以刚刚见到殿下也不敢乱说。”
赵瑗紧紧的攥着自己的手,听到“浑身是血”“昏迷不醒”几个字,指甲几乎要掐进手掌的肉中。
虞允文将其带到小巷中的一户不起眼的人家中,推开门,道:“这是家父往年进京的时候,买下的一处房屋,里面简陋粗鄙,殿下不要介意。”
赵瑗点了点头,走入院中,果然见到院中只有三间平方,也不过是个尺寸见方的小院。临安地价比金子都要贵,能够买得起这里,也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