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之苗头能看不出来,无奈迟衡坚持如此。
纪策郁结在心。
纪策不是柔弱的人,多个事情接连碰壁,与迟衡争执几次后,二人关系前所未有的僵持。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纪策一失势,宇长缨就得势,所以春风满面,越发况于信函中早已说清,安错直奔主题,扒开他的眼睛看了又看:“真是奇怪,明明受伤了眼睛还这么亮?当时,你受伤时是什么感觉?”
迟衡了,当时眼前如有寒光闪过,而后鲜血直迸——当然是幻觉的鲜血,眼睛并没有受过利物的攻击。可惜也有郎中下过治眼睛的药方,丁点儿效果也没有。
“现在跟当时比起来如何?”
刚受伤时天天如火烧,现在已经与平常无异了,只是依然看不见,眼前黑漆漆的一片。
安错给他先吃了一些草药,虽然仍是担心“将瞎子治成聋子”,迟衡没有第二选择,硬着头皮吃下去。吃完他就知道,自己又不幸成了试药的——安错给他熬的草药五花八门,迟衡吃了不是呕吐不止,就是恶心不止,要么饥渴难耐,甚至浑身发痒,要么浑身发寒。一连七八天,上吐下泻各种折腾活活将迟衡整得都快虚脱了,扶着木椅两腿都站不起来,咬牙切齿说:“安错,你给我说,是不是又拿我试药!”
安错无辜辩解:“每一样都是为你好!”
“谁治眼治到肚子里去?就算把五脏六腑都吐得干净了还能把眼睛治好?”迟衡都想掐他的脖子了。
几天过去,约莫也看出些苗头,安错晃着细长腿过来,给他摸摸头,切切脉,耐心解释:“头痛不能光医头,脚痛不能光医脚。举一个最简单的例子,让你去一个荒院挖宝,你最先干什么,不是撅起锄头就挖,而是把院子打扫干净。”
“……”听上去很像歪理!
安错悠悠地说:“别看现在活蹦乱跳,你身上的病根不知道埋下了多少——没办法,咱们乱世的人都这样,吃的喝的不讲究。多亏我回来得早,要不然直接就是病入膏肓无可救药。对了,难道别的郎中都是直接就给你下药治眼睛?没可能啊,总该是有郎中能先下药给你清一清的吧?”
迟衡一愣,回想了一下,的确有好几个郎中说过要先调理一□体。
那些郎中都去哪里了?似乎都不了了之。
安错自言自语:“你的眼睛,完好无损,别的郎中应该都看出来了吧?还好没有随便给你弄眼睛的药,尤其是那什么玉蟾蜍的毒液,千万别用,用了你就彻底毁了。”
“……原来,难怪……安错,有没有觉得在这里很不安心?”
安错摇头:“不会啊,安心得心,去哪里都有护卫跟着,真是再踏实不过了。不能怪那些郎中,谁也不是神医,我一开始也没看出,这不是试了好几次药才瞧出的名堂么?别人没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