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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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小五爷接了话。

    “是啊,”总长欣慰一笑,“终于等到这天了。”

    引荐了小五爷,傅侗文也不想多打扰对方。

    他带沈奚和小五爷离开车厢时,几个穿着深色羊绒大衣的男人们已经等在了门外,都是和傅侗文会面过的公使,大家颔首招呼,错身而过。

    穿过两节车厢,进了包厢,培德和谭庆项已经先到了。

    沈奚刚一坐下,培德就给她倒上热水,推到她眼前,满面笑容。

    “她怎么这么高兴?”沈奚小声问谭庆项,“发生什么了?”

    “总长夫人给她讲自己的婚姻故事,是个唯美的爱情故事,”谭庆项无奈一笑,“小女孩都喜欢这些。”

    沈奚被挑起了兴趣:“是什么?讲给我听听。”

    “你讲吧。”谭庆项懒得重复,丢给傅侗文。

    “我不是很了解,”傅侗文敷衍道,“男人们之间鲜少谈这些,这你比我清楚。”

    谭庆项没什么耐心,三言两语讲完,沈奚没听过瘾,还是催问傅侗文。

    磨不过沈奚,傅侗文只好细细地给她和小五爷讲解了一番。

    当年这位外交总长入行后不久,二十出头的年纪,就在一次外交舞会上结识了一个成熟女人。这个女人年长他十六岁,爽朗、大方,是比利时名将之女。她在和总长共舞一曲后,两人双双坠入爱河。可按中国传统,娶一个西洋女人是有辱祖先的,所生的孩子更不能进入祠堂,不能入祖坟。当时,外交总长遭遇了不小的阻力,无论从家族,还是从老师许公,或是从朝廷,都受到了很大的反对。可总长痴心不悔,非卿不娶。

    最后还是由他的老师奏报清廷,以有助于和比利时外交的理由,让朝廷准许了婚事。

    “十六岁?我娘就是十六岁时生下我的,这在中国是隔了辈分的年纪啊,”小五爷震惊,“年纪差太多了,为何……为何会一定要娶?”

    傅侗文被逗笑:“世间尤物意中人。”

    谭庆项跟着道:“情人眼里有西施。”

    好吧,小五爷情窍未开,仍旧不懂。

    众人从这传奇的爱情故事开始,天南海北地聊着,开水一杯杯渥着手,抵抗车厢内寒气。到了后半夜,沈奚和培德把厚衣裳翻找出来,分给大家。

    虽冷,但也要睡,否则长途之行,不出三日就会病倒一片。

    沈奚让培德和小五爷靠着角落,躺着睡。周礼巡和谭庆项拿起自己的大衣,到隔壁车厢去找地方凑合。大家都累了,没一会,全都打起了盹。

    因为雪太大,车走走停停。

    到天亮时,沈奚先醒来,等她去洗手间回来,傅侗文也醒了。

    在黑暗里,她轻轻回到他身边,挨着坐下。

    “快出关了吧?”她轻声问。

    “已经出关了。”他低声道。

    “真的?”沈奚惊喜着,坐直身子看向车窗外。

    这还是她头次出关到东北,自然新鲜。黎明前是月光暗淡,日光未现,看不清铁轨两旁的景色。只有一个印象:天是黑的,地是白的。

    和离开北京前最大的不同就是,车窗外竟然结了厚厚的冰。

    她觉得稀罕,扭头要给他说。傅侗文抬手,制止了。

    怎么了?

    “车在减速。”他低声说。

    “是不是到补给站了?”她猜测。

    包厢外,同时有了脚步声。

    不止是傅侗文,隔壁包厢也有人发现了。傅侗文和沈奚悄然而起,走出包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