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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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个安静,”小五爷吃着盐津的陈皮,评价说,“她说,她有个哥哥是当兵的,见到我就觉得亲切。”

    真是容易骗的傻小子。

    沈奚瞥了眼傅侗文。

    傅侗文自然猜到她的想法,可偏装着不懂,也摸出了一包陈皮:“小五不说,我倒是忘了。你瞧着我做什么?”他笑,把未拆封的陈皮搁到矮桌上,“想吃,自己拿。”

    “我才不吃,让小五慢慢解馋吧。”

    傅侗文一笑,把下颏往车门偏了一偏,自己先起身去了。

    做什么?沈奚也离席。

    她推开车厢拉门,傅侗文倚在那,望着他笑。

    沈奚反手,关了门。

    “人家送小五一包陈皮,你都要迁怒我?”他揭穿她。

    “不是迁怒……就觉得你厚脸皮,”沈奚为小护士抱不平,“人家买了两包,肯定都是给小五的,你抢走一包,是不是故意捣乱?”

    他有板有眼地分析:“要不是我先拿了,小五是不会收人东西的。三哥是在做好人,只是落在你眼里,倒成了捉弄人。”

    说完,他一叹:“好好的一对恩爱夫妻,为旁人的一纸袋陈皮互相猜忌……”

    紧跟着,他又笑道:“果然是天下太平了,我也学会和人说闲话了。”

    沈奚刚要还嘴。

    一等车厢的门被拉开,是端着饮料的服务生。她没料到有一对男女旅客在这里幽会,先是一怔,旋即推开头等车厢的门,又被保护傅侗文的两个男人吓得不轻……

    傅侗文致歉一笑,拉起沈奚的手,竟不是回去,而是进了一等车厢。

    沈奚不晓得他要去哪,穿着高跟鞋的一双脚,急促不稳地向前走:“去哪?”

    “去看风景。”他回她。

    他们在前,四个男人跟在后头,从一等车厢,到了二等车厢,走道越来越窄,两旁不再是沙发雅座,也不再是联排座椅,而是扁担、棉被床单捆扎成的包袱和拥挤的旅客。

    傅侗文没想到后面的车厢会有这么多的人,他把沈奚拉到身前,搂在怀里,一步一挪地往车尾去。这节车厢离烧煤的火车头最远,没有供热,可因为人多,反倒比前面的车厢要暖和。车尾倚着一圈车厢墙壁,坐靠着六七个烟鬼,满身都是大烟的焦香混杂着汗腥气。

    因为他们的存在,妇人孩子都躲得远远的。

    沈奚经过,也被熏得够呛,胃里翻腾起开。幸好,他推开了车尾的玻璃门。在呼啸而来的冷风里,傅侗文敞开大衣,包裹住沈奚,走出去。

    车尾的平台里,有个中年男人裹着棉衣,提着信号灯,手臂下夹着个信号旗,正预备进车厢避风。猛见一对璧人迎风而出,吃了一惊。

    室外接近零下温度,冷得要命。四周又黑,噪音惊人。

    无论如何都不该是幽会的地方。

    但对方还是识相地避让了。

    “下雨了。”

    风混着雨,落到鞋前,雨势不大,足够淋湿两人的鞋。可他的血液和体温都在升高,以他现在的心境,辽远夜空,苍茫雨幕,狂风下的旷野,全是让人沉醉的风景。

    沈奚不用回头,就知道他是高兴的。她不用猜,也知道是为了巴黎之行。

    “冷不冷?”他大声问她。

    火车行驶的噪音惊人,就算面对着面,也要大声说话才能听清彼此。

    她回过身,搂着他的腰,抬高声音说:“你不能吹风,最多两分钟,两分钟后必须进去!”

    “只有两分钟?”

    “是,”沈奚被风吹的脸疼,“两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