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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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有五步之遥。

    傅二爷要走,诸位公子也都散了。

    沈奚送他们出门,从公寓门口到巷子口,前边是傅侗文和二爷兄弟道别,她和苏磬是两相无言。最后,傅侗文和二哥在马路边驻足,看上去是要说完话了。

    苏磬的手从袖口探出,握住沈奚的双手:“你若能在谭先生那里把我说得坏一些就好了,可惜沈小姐你应该也没学会背后说人。”

    沈奚心情复杂地笑了笑。

    “我是在胭脂巷出生的,老一些的曾见过八国联军,”她突然讲起了胭脂巷,“她们给我讲,八国联军进北京城时,哪里有男人们的影子。留下她们在北京,伺候那些洋人,亡国奴就是那种感觉……所以,在胭脂巷里的女人都晓得,女人不能靠男人,要靠自己才有活命、过好日子的机会。”

    她又道:“可我眼界窄,也只能悟到这里了。二爷说,沈小姐你是忠烈之后,自然是和我不同的,”她突然停住,猝不及防地红了眼眶,“不管当年是真是假,你是四爷唯一名义上的妻子,当年……我是妒忌你的。”

    “是假的,全是假的。”沈奚当即解释。

    “我晓得,沈小姐,”她笑,“二爷说了。”

    沈奚失语。

    “告辞,保重。”苏磬松开她的手,走到傅二爷身旁。

    傅侗文亲自送二哥上车。

    夜幕中,一辆轿车驶离,傅侗文见不到车影了,才揽住她的肩,往回走:“谭庆项怕是今夜睡不着了。”

    “那是你嫂子,你还开这种玩笑。”

    傅侗文笑:“庆项的执念而已,又不是私通。”

    “当初,谭庆项是不是要娶她?”

    “你知道了?方才说的?”

    “没说具体,也差不多。”她道。

    “他是想娶,苏磬连见都没见他,后来直接坐着轿子进了傅家,”傅侗文感慨,“今日还是苏磬嫁到傅家后,他们头次见面。”

    难怪。

    两人回到屋里,万安在收拾屋子。

    不见谭庆项和培德的踪迹。

    “谭先生又去睡了?”沈奚奇怪问。

    突然,一声女孩子的尖叫从楼上传来。是培德。

    傅侗文抢先一步上楼,沈奚和万安也慌忙跟着跑到三楼,傅侗文刚要拍门,门就先被谭庆项打开。屋子里,培德坐在床上,瞪着大眼睛,心有余悸地望着门外人。

    谭庆项光着上半身,刚才扣上腰带,手里拎着衬衫,是要出来的准备。

    ……

    傅侗文不太能相信地盯着他:“这是干什么了?”

    “谭先生……你这、你……”万安结巴地说不出话。

    沈奚忍不住笑。

    谭庆项立刻指沈奚:“不许笑,听我说,”他回头看了眼培德,想要憋一句体面的话,最后还是放弃了,“这孩子也太不懂事了,我这脱衣服就要睡觉,她藏我被子里了……我还没叫呢,她先嚎出来了。沈奚你以后好好教教,按中国姑娘的规矩教,哪儿有藏男人被子里的啊。吓得我……”

    谭庆项越说越憋屈,推开挡路的三人。

    一边往楼下跑,一边穿衬衫:“吃不吃饭啊?炒年糕要不要啊?”

    沈奚赶紧把谭庆项的房门掩上,强忍着笑。

    “装什么糊涂啊,”万安嘟囔,“我都瞧出来了,培德不是挺好的吗?”

    傅侗文微笑着,摇了摇头,没评价。

    但沈奚约莫懂他的意思,还是那两个字:执念。

    就像他放不下家国梦,她舍不掉救人心。人总得要有个过不去的槛,才能被困在俗世,否则早就归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