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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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到那种程度了,还要装没有病。要不是谭先生想了这个法子,我还以为你不愿见我最后一面。”

    “假若真是真是最后一面,我想留给你的,自然是最好的样子,”他道,“总不见得要三哥在你面前哭,是不是?”

    “谁要你哭……我是要你日后有病痛,有为难的事情,都能对我说。”

    他笑:“逢人叫苦,那是三岁孩子。”

    “我说不过你,”她认输,郁郁道,“谭先生都能骗人,我以后都不敢信你们了。”

    他笑意更深:“他骗你的事情,你也要算到我头上?三哥这回是真冤枉。”

    沈奚辩不过他,从来都辩不过。

    她气得笑,笑着推他,一来二去,被他按到书架上亲起来。

    起先是亲着玩闹,可当沈奚丝丝缕缕的长发顺着他的衬衫领口钻进去,那就是穿心过肺,在引诱他了。两人渐渐地静了,彼此望着。

    半个字没有,静得让人心都软了。

    傅侗文抱她,她任由他抱,于是上了床。

    他把屋里的灯都灭掉,留下床头一盏磨砂玻璃的壁灯。那灯罩上是欧式雕纹,深浅不一的鹅黄染了杂色,以至落在他脸上的光也变幻莫测。

    眼也是。

    他的性情总让人捉摸不定,可她能分辨出其中的细微差别。他以男女合欢来开玩笑,那都是没当真,是做给外人看、外人听的。当他要想要动真格的,偏偏不爱说笑。

    在北京的傅家,穿过垂花门,间厅,到了上房大院,正门进去是堂屋,左手边就是两人过去住的地方。里头有张大床,床帐下发生过的事只有她和他晓得。他寻了个法子,借她双腿纾解了一回。从头到尾他也没说半个字。

    那晚帐外的灯未灭,他最后亲到她的唇,像是灯被人推倒,点燃了红纱灯罩,火全都烧到了她身上去……

    “以后都在一起,好不好?”他低声问。

    他问出这话,就是在征询是否要发生关系了。

    她心窝里乱跳着,不吭声。

    他笑。

    身边像有傅宅的那盏灯,红色的玻璃罩子在外头,映着他的脸和眼。可其实房间里的灯早都灭了。只是觉得火烧火燎地,热得慌,烫得慌。

    她初历情爱,难免想得严重。傅侗文耐着性子亲吻她,同她厮磨。数次尝试,都因为她过于惧怕的反应停下了。最后他不得已,下床去找水喝。

    披着衬衫的男人背对着她,站在窗口看着外头。从身子开始好转,他就养成了开窗睡觉的习惯,想是那些年病榻上的日子让他腻烦了,终日里窗门紧闭,全是药汤的味道。如今敞着窗,有春雨,也有霞飞路上的霓虹灯和路灯。

    他搁下茶杯。

    再回来,上了床,人却忽然安静了。

    两人都平躺在床上,沈奚悄悄地望着天花板。他不会睡了吧?

    “我在上海那几年,还没有电车。”他忽然说,是听到外边有电车驶过。

    原来还没睡。

    “你来上海……是为了从这里出去吗?”

    他不答。

    怎么不说了?

    又一辆电车叮叮当当驶过霞飞路时,他翻过身来,亲她的嘴唇。也许是刚刚有了一阵休息,沈奚没来及再度紧张,他已经沉默着突破了阻碍。他舔她紧咬着的牙齿,沈奚喉咙口被火烧般地,慢慢地、被动地随着他的节奏动起来。

    四点钟时,她醒了。

    意外地,傅侗文不在身边。

    她从沙发上捡起自己的衣裙,穿戴整齐后,打开壁灯,开了门。

    楼下灯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