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家人都到了包间里,围着坐好,面前摆了前点十六品,鲜果酱菜御点蜜饯的,还没人动筷。
贺情和应与将是由文叔从协和医院那里直接接出来的,身上还一股子消毒水味儿,拉回国贸酒店洗了个澡,穿戴整齐才又送过来。
贺家家长到北京都一天了,这不见一面,怎么着都说不过去。
应与将腿上石膏都还没拆,给人扶着送上楼,贺情在一边儿心疼坏了。
他洗澡的时候打了一大盆水,手下小弟们都识趣地退到走廊上去站着。
贺情把应与将衣服脱下来的时候又看到那一身没好完的棍伤,心疼得要昏过去了,埋着头一寸一寸地亲:“你爸下手太狠了……”
应与将还挺享受的,大手轻轻揉着贺情的后脑勺,低笑道:“还行,没你打我疼。”
贺情停了动作,问道:“少污蔑人啊,我什么时候打过你?”
应与将音量又压低了些:“床上。”
被说得差点儿一毛巾抽他脖子上,贺情咬牙骂了句傻`逼,都这样了还想东想西的!
目光低垂着,应与将认认真真地去看贺情抓着毛巾在自己身上游移的手,擦澡擦得有模有样的,感觉一股子邪火又要起来,于是摁住了他的手。
应与将表面上特冷静地说:“不擦了,天天都在洗,抹几下把医院的味儿去了就成。”
这正在辛苦地打水呢,贺情一瞪眼:“伺候你还不乐意了?自己洗!”
把毛巾塞应与将手里,贺情捋起短袖下摆把衣服脱了,半`裸着身子往透明的浴室走。
应与将这会儿正对着浴室,腿搭在凳子上,正觉得贺情这猫儿脾气顺不转呢,结果眼看贺情就要在他面前洗澡。
雾气氤氲,满室旖旎,他不自觉一愣。
贺情试了试水温,烫得一缩回手,看应与将坐那儿一个人怪可怜的,扒着浴室门缝,凶巴巴地说:“还擦不擦啊?”
直挺的脊背放松下来,往床头一靠,应与将把毛巾往裆部一扔。
他声音又哑了点:“擦。”
后海这吃满汉全席的包间里服务员都没有,全站门口去了。
贺情是个机灵的,特意嘱咐应小二,你跟那餐厅经理说一声,全要男服务员,不要女的,我怕我爸妈那看到二十出头水灵灵的小姑娘,心里那把火又给烧起来!
应小二一拍手,嫂子周全啊!
他这么安排着还把长桌换成圆桌了,团圆嘛。
应与将行动又不太方便,房间里就变成应小二和贺情给两边家长伺候着,忙上忙下,端茶递水。
这包间里,加上应家兄弟的二姨,一共七个人,三对三,对半儿坐着,被安排到上位坐得最中间的,反倒是腿脚不利索的应与将。
贺情一个劲儿给他爸倒茶,边倒边说:“爸,这北京夏天有点儿干,您就多喝点茶……”
他拎起茶壶的时候,心里还一咯噔,这儿茶怎么样啊,他爸可是天天在家泡着琢磨的啊。
贺定礼品了一口,对着应坤一笑:“蒙山云雾,好。”
应坤倒是没想到贺定礼先跟他搭话,也连忙举了一盏起来:“行家。”
一看俩当爸爸的聊起来了,贺情一激动,差点儿把茶壶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