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乔川微微挑了挑浓长的眉毛:“我怎么装疯卖傻了?”
陆缜收回目光:“罢了,没什么。”他继续问道:“原来的事,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
谢乔川道:“你要跟我讲?”
陆缜淡然道:“看来你就算什么都不记得了,也是一样的惹人厌。”
谢乔川紧挨着道:“我既然这么惹人厌,你为什么要救我?”
陆缜道:“你猜猜。”
谢乔川:“…”
陆缜要从他身上的一些细节和言谈举止看出他是否是真的失忆了,偏偏他坐在原处不动如山,说话也只说些没意义的口水话,他只问了几句便起了身,随意叮嘱道:“你好好休息,等身子养好了再做安排。”
谢乔川也不起身送他,仍旧坐在原地盯着那颗槐树。
四宝也已经穿戴等他,见他回来忙问道:“他真的失忆了?”
陆缜啜了口茶,眼波微横:“你很失望?”
四宝在他腰上拧了一把,怒:“别吊人胃口了,要吃醋晚上让你吃个够,先说正事!”
陆缜放下茶盏哼了声:“你竟然为他掐我?”他说完见四宝眉毛都竖起来了,这才道:“不好说。”
四宝疑惑道:“怎么个不好说法?”
陆缜道:“失忆的人我是没遇见过的,但想必也是前事尽忘,我本想从言谈举止之间观察他,偏他说话只是一句紧撵着一句,坐在那里动也不动,我也无从判断。”
四宝怔了怔才道:“那,那不就说明人家是真失忆了?”
陆缜道:“那可未必,你怎知他不是为了假装失忆,怕引起我的怀疑才这般作为的?他又不是手脚断了,坐在远处一动不动半个字也不多说瞧着又有些过于刻意了。”
四宝捋了捋才跟上他的脑回路,摆了摆手道:“你们这些人真是太讨厌了,做什么想什么都要拐一道弯,你管他是真的是假的,反正人都救活了。”
陆缜点了点头:“所以我才没跟他多缠扯。”四宝迟疑道:“他接下来…你有什么安排吗?”
陆缜道:“让他再入东厂是不可能了,不过我已经从档籍里把他没去,到时候给他一笔银钱一处宅子,是经商是读书是种地都随他。”
他倒不是突发善心,主要是谢乔川这事不处理好,四宝难免要挂心,倒不如一气把事做完善,省的他再在两人之间插一脚。
四宝点了点头:“也好,他只要本事还在,日子不会差到哪里去的。”
这一天假期算是彻底被搅和了,晚上又有事要请陆缜回宫,他叮嘱了四宝几句,颇为憋闷地返回了宫里继续干活。
他这次可不光是忙活公事了,回去之后把四宝的档籍同样消了,又对外称她跟去追击三皇子的途中不慎被余孽所伤,这么多天救治无效已经身亡了。
冯青松不是东厂的心腹,听到这个消息差点没晕过去,拍着大腿哭嚎:“我可怜的儿子诶!我还指望你给我养老送终呢,怎么竟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我以后老了可指望谁呐,我的四宝啊…”
他培养一个干儿子容易吗!现在他都这么大了,再养一个还不知有没有四宝有良心,万一养出个白眼狼,他老了都没人能侍奉床前,简直不要太惨!
成安脸上扭了一下,冯青松跳起来就要捶他:“你个混账,我把四宝交给你的时候你怎么说的?!现在人没了你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