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从不出门,自然不知姜氏性情如何,谁知后来竟然有野男人找到我们家门口,青天白日里就在我家院子外头胡闹,直说姜如意早就是他的人了,还说还说”
乔氏听得着急:“还说什么?你遮遮掩掩又做什么?都说到这份儿上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小顾氏一脸厌恶与羞愧:“还说姜氏肚子里已经揣了他们家的种儿!”
乔氏脸上惊怒:“她尚在闺阁之中竟然就如此不知检点?!”简直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她站起来快步朝外走去:“别的我也不愿多听了,免得脏了我的耳朵。我这就回去回了三爷,这样德行败坏的贱妇,如何能进得了府!”
小顾氏三两步追上:“没凭没据的,皇妃就是说了,三爷如今正在兴头上,又如何会听得进去?”
乔氏长长叹了口气:“那也不能这般纵容。就连就连那孩子都不一定是三爷”
小顾氏道:“姜家一屋子老小如今都在帽儿胡同安置着,证据倒是不难。”
“他们钻研一辈子,不就是图个荣华富贵吗?这样的人家眼皮子最浅,不过千八百两的银子,自然就肯被哄得上刀山下火海去了。”
乔氏道:“这事儿不好着急,你等我回去好生想想。”
回府之后乔氏把下人都打发出去,自己无声地坐在炕上,坐了一会儿坐出一身汗,她才想起来昨天三爷过来的时候嫌这儿热。
叫来徐嬷嬷往屋子里添上两座冰山,徐嬷嬷迟疑道:“夫人身子怕是”
乔氏心中一痛,脸上毫无血色,摇摇头叹息道:“不打紧的,都多长时间的事儿了。”
徐嬷嬷扇着手里的扇子往她身上送凉风:“夫人要是热了,多减一件衣服就是。”
乔氏脸色一沉,一巴掌把她手里的扇子给打飞了,徐嬷嬷连同后面的一众丫鬟噗通跪地。
乔氏原本想发作,可是看着这个场面,强行又把肚子里的气给忍了下来。气她的是那个姜氏,又何苦发作在身边伺候的人身上。
徐嬷嬷取了冰山过来,乔氏果然觉得凉快了不少,脑袋也不那么胀了,靠在软榻上端着碗凉茶慢慢喝,徐嬷嬷蹲在下面给她捶小腿,大气不敢再多出一声。
乔氏道:“你过去西枫院问问看那边少不少冰,库房里的那帮奴才欺生惯了,你告诉姜氏,倘若什么东西缺斤少两了糊弄她,让她只管过来跟我说。”
徐嬷嬷刚出去,乔氏就派人把膳房的管事全都叫过来又交代了一番,她坐在阴凉的屋子里,奴才们都在院子外头晒太阳,话是平心静气的教导,可停在一帮奴才耳朵里就难免有些难听了。早上才刚训完一通,怎么又要训?还偏偏挑在大中午的?
终于那边乔氏说得口干了肯放人走,可膳房里该耽搁儿的事儿全都给耽搁了,虽然红案白案不用大师傅在场,可是有些地方还是得经师傅的眼,但凡不是在大师傅眼皮子底下做出来的东西,都得倒了重做。
膳房大主管赵太监挺着个大肚腩,用手当着头顶上的太阳,急赤白脸地往膳房走:“这不是折腾人玩儿呢嘛!”
旁边几个小主管资历不够不敢出声,却也没说夫人的好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