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寡妇冲吴春喜骂:“你去点火啊!”
吴春喜说:“我没火种啊!”
孙寡妇在他胳膊上狠狠拧了一把:“不中用的废物!”
樱桃就现在孙寡妇家住下,她每天说一点点姜如意的事儿,添油加醋地把她说成个狐狸精,怎么勾搭男人,怎么把自己家的产业给祸害没的。孙寡妇就负责到处去散布谣言,后来越传越离谱,大家伙儿都不怎么信了。
这天,孙寡妇正在屋里头补白天的觉,睡一半儿被一阵“轰轰轰”的声音震醒了,她叉着腰牛扭出去要跟人撒泼,门一打开,自己先被吓得往后一退,整个人做了个屁股蹲儿。
人,全是人!
还有马!
村子里从来没有来过这么多人!
人马停在了钱昱的家门口。
为首的是一个年轻将军,穿着深褐色的骑装,眉眼冷冽,腰上配着刀,刀柄上还嵌了一颗拇指这么大祖母绿的宝石。
乡亲们不敢靠近,围了一圈远远地在边上看热闹。
“不得了啊!早说了钱公子是有来路啊!”
“别不是来寻仇的吧!”
说这话的人脖子一缩,捂着嘴生怕让那群骑马配刀的人给听见了。
他们在钱昱家门口站成一列,乡亲们远远看见那位将军没下马,是他旁边的一个副将军跳下去敲的门。
敲了半天门没开,他们就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等着。
乡亲们心里着急啊,又不敢上去招惹,当兵的各个不好惹,一刀就是一条人命。
“钱公子下地里去了!”有个乡亲藏在人堆里远远地喊。
这时候为首的那个将军看了过来,乡亲们把脑袋全都缩进脖子里,你推着我我挤着你。
“你咋这么闲呢?让你出声!”
“不是啊!你别冤枉人啊!”
那个将军跳下马,旁边一个士兵给他牵着马,然后他领着左右几个士兵朝着人群过来。
乡亲们汗毛都竖起来了,完蛋了。
那个将军冲他们抱拳行了个礼,没多说什么,就是为地里怎么走。
乡亲们哆嗦着指了个方向,将军点点头,转身又翻身上马,刷刷鞭子朝着那个方向去了。身后跟着的大批部队掀得满地扬尘。
姜如意牵着女儿在地里抓蚱蜢,钱昱在不远处弯着腰插秧。
钱旭来到这片地里,看见的就是这副让他眼珠子都能掉出来的画面。
他三哥穿着粗布衣服,衣袖裤腿挽了起来,头上戴着粘毛,肩膀上竟然还搭了一条汗巾,还是黑的!
跟他三哥的脸比,颜色差不多。
钱旭还是泪崩了,他快步上去:“三哥!”
钱昱直起身子,捶了捶腰,扭头朝他看过来,脸上露出一丝意外:“老四?”
姜如意看过来,钱昱远远地冲她挥挥手,示意她过来,但是囡囡专心在地上找蚱蜢,姜如意走不开,钱昱就让弟弟跟自己往那边儿走。
钱旭说:“三哥你的腿?”
钱昱不以为然地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