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儿子,她男人也就嘴上说说,心里还是把女儿和她放在心尖尖儿上疼。家里还请了个粗使丫头给她做饭扫院子整理屋子,她每天闲着没事儿干,除了跟一帮老娘儿们说说是非给人做做媒,就是摆弄那些花草了。
马家婶子彻底忘了自己是来干嘛的了。
钱昱火急火燎赶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场面就是一群妇人和和睦睦地坐成一个圈儿,围着襄襄,各个说得眉开眼笑,手里端着热腾腾的奶茶。
一颗悬着的心落下来,邓家嫂子眼睛尖儿,头一个瞅到门口的钱昱,站起来道:“哟!时间不早了,我男人该下工了,得回了。”她有点儿怕钱昱。
其他人纷纷站起来和姜如意告辞,钱昱走过来,她们错开身子行了个礼,小心翼翼地出去。
马家婶子捧着两盆花,姜如意让她别急,她去给找两个纸袋子套一下,马家婶子说:“不用,我搂着正好,闻闻花香。”她走到钱昱边上,头一回这么近距离地见这位小相公,模样是真俊啊。
马家婶子遗憾地叹了口气,意犹未尽地出了门。
张家婶子生她气,早就跟着孙寡妇走了,要是两人知道钱昱后来回来了,肠子八成都能悔青。马家婶子干脆去田里找她男人,老马等她半天儿了,人长在天地交接的那条线上,头顶是橘黄色的夕阳,一大片光芒罩在身后,脚下是黑沉沉的大地,马家婶子看到这个场面说不出什么,就是内心莫名的动荡。
心跳的有点快,正好符合她现在的心情。
老马说:“上哪儿抱得花啊!”
马家婶子:“钱公子有福气啊!”
老马笑:“哟呵!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
马家婶子说:“你闺女连人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老马说:“人送你两盆花,你也不至于这么损自家闺女吧?”
马家婶子说:“还是听你的,找老实庄稼汉嫁了算了。就算人真的是给人做娘姨的,我也心服口服!”
老马哈哈笑,旁边老张走过来,一边擦着脑门的汗,一边四处张望,问马家婶子:“他嫂子,弟妹没跟你一块儿吗?”
马家婶子摆摆手:“她先走了啊。”
老张就要跟他们一道儿回去,马家婶子扯扯自己男人,老马说:“老弟你先走,我和你婶子去买条鱼。”
老张点点头走远了,马家婶子说:“我鬼迷心窍好歹被人拉回了头,我看老张家媳妇可没死心!”
老马说:“咋?”
“她一个劲儿操心人家养不养小的,咋不先管好自家男人?昨儿一早我买菜的时候,还瞧见老张从孙寡妇屋子里出来呢。”
老马心虚道:“哦!你就瞧见他了?”
马家婶子说:“还有别人?”
老马把老张狠狠骂了一通,哄媳妇别为了外人生气,马家婶子说:“我犯不着!我就等着以后老张把孙寡妇给娶过门儿做小的,那她俩还真成一对儿姊妹了。”今儿她真是脑子进水了,才会和孙寡妇说上话。
老马心里说:孙寡妇才不给人做小呢!嘴上说着:“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