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宵额角道。
先前情绪好上些被流宛安抚好时,便与晓枝招呼过,同时与她解释叫她安心莫忧,晓枝见浮宵当真无事也放下心来。而此时热水也已打好,流宛先打湿一条面巾,敷到浮宵眼上。热腾腾的面巾敷到因为泪干而冰凉的眼上,暖和透过那一层巾传到心底,有些烫,但也烫得刚刚好。
不知觉间有些困顿,浮宵险些睡了过去。
直到眼上已微凉面巾被撤开,眼前倏忽光亮,浮宵才茫然清醒。
“困啦?”带着笑意的声音轻轻软软。
浮宵从喉咙里糯软哼了一声作答,不是太想说话。
谁料腰间倏然一松,浮宵睁开半眯的眼。
一看,流宛已解下她腰上丝绦,忙道:“我自己来就好。”流宛轻笑,神色莫名,嗔怪道:“又不是第一回了。”更不是一两次。
浮宵无力和她争辩,自己默默站起背身解起衣衫来。只剩件亵衣亵裤时,看着因深色修衬而愈显光洁盈白的肌肤,腰身略似海棠斜,纤楚软韧,绰约体态,怎生动作皆是段风情,还有自己昨夜留下的痕迹,惹人浮想联翩,流宛幽幽唤了句:“姐姐……”
“作甚?”浮宵因冷抱手道。
流宛眼波一转,道:“我们一起洗可好?”
“啊?”浮宵惊讶。
“反正我总是要陪着你的,晚上也不会回去,分开洗太费时辰,再说姐姐不是想早些歇下吗?”流宛有理有据,一本正经道。
“你……罢了。”浮宵无奈摇摇头,道:“随你。”
黏黏腻腻半晌,直到两人一同入了浴,流宛才安分下来。原先一人是宽敞有余,好在二人都纤瘦,不算拥挤,但也不甚能伸展开。
浮宵颈边落下一缕发,贴在那细白脖颈上,乌白交映,朦胧水汽中看不清的引人侧目颜色。还有点点红痕,自脖颈边缘一路向下,却恰到好处的能被衣领遮掩。
流宛便又不能安分起来了。
眼神微暗,道:“如果我真的骗你,你怎么办?”
浮宵浑然不觉,撩着水道:“能怎么办?那你就骗彻底一些,最好一辈子也不要教我知道,不然……哼。”说完疑惑,看向流宛问道:“为什么今日总问我这些?”
流宛笑了,眼眸低垂:“我何尝不害怕你离开我呢。”也是今日,她才发觉原来已真的害怕失去她。
“所以你骗过我?”浮宵微眯眼道,抓住了重点。
流宛坦然颔首,道:“骗过。”
“骗过我什么?”浮宵道。
流宛淡淡道:“姐姐说的,最好一辈子也不要教姐姐知道,那我只好骗彻底了。”
浮宵无言,眼神黯然,低喃:“你也要骗我么……”
流宛有些心虚,心中蓦地一抽,忽略怪异感觉,打笑道:“骗了你的心,可不得骗一辈子。”
浮宵方才把这篇揭过,微微红了脸。因着心情低落,反应未有平日强烈,却到底也是含羞。
其实谁都不傻,只是愿意相信那个人罢了,被骗也心甘情愿,抑或是,心交得太快太早太多,便她说什么都信,信得太过,忘了物极必反,信任被事实崩塌才会知错。
“那就……骗我一辈子。”浮宵轻声道,将手靠在桶壁上,枕了过去,半阖了眼,她实在是有些累。她若能骗她那么久,她便愿意沉浸其中。
流宛眼中微光轻闪,像是划过了一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