喃道:“如果…可以,会的。”而后再不延宕的起身,尽量放轻动作起身,整个过程几乎毫无声响,身后的人亦始终未醒。
最后留恋看过一眼,盖紧被子,轻手关门走了出去。
出来的温度很冷,不知这夜该会多冷。
恍惚回了房,晓枝已烧起今年的第一回碳,份例的上好银碳。屋内温暖,斜斜开了些窗透气亦是。印象中不记得有吩咐这一出,问道:“今年怎么烧得有些早?”惯例来说,还有数日。
晓枝看她一眼,半晌才答话:“前几日杨大人便回来了,今夜说要过来。”
浮宵一僵,换她半晌没说话。
最后只揉揉眉心道:“那便……备浴吧。”
晓枝出去了,浮宵走到窗前,支开了全部的窗,任寒风灌进,也不在意自己才好的病。窗外没什么好看的,阴云沉沉,暗色压城,无端也让人心凉压抑。
很快沐浴后,浮宵坐在镜台前,身后晓枝为她擦拭着头发。房中已燃起红烛,有些昏暗,但足以看清映出镜中情形。
浮宵眼睁睁看着晓枝停手去开了门,看着镜中为她擦拭头发的手变做一双骨节分明,宽厚明显是男子的手。如果这里不是青楼,如果不是□□恩客,这情景更像寻常人家恩爱夫妻,闺中情形。
浮宵从沐浴到如今,没有说过一句话。
那人也不介意,擦干头发后,忽然将人横抱起,走向床榻。
怀中人仍是一言不发。
浮宵落在了榻上,有人撑手在她耳侧,低沉似酒醇厚般的声音响起:“你今日怎么了?”
浮宵神情淡漠,默然半晌,最终还是侧首敛眸道:“奴这月月事来了。”
看不见那人神情,浮宵也不想看,心中更未有一丝波澜,除却隐隐心如死灰。她不怕得罪他,她只是如今知晓,自己逃不了了。
想见到的,只有另个人狐狸一般的笑靥。
原来早已,逃不掉。
半晌未听见话声,良久那声音才又响起:“我过段日子再来看你。”说着袖回了手,再看浮宵一眼,利落走了。
浮宵没看到那人停留在她身上的目光,只在门关上后蜷起了身子。什么也不愿听,什么也不愿想,只有自己给自己一些温度,才能让杂乱又冰凉的心有些暖意。
那些话仿佛还在耳边回旋,一嗔一嗲历历在目,她明了自己的心了,但她又该如何是好?她已不愿,也没办法再同旁人做这样的事,然而终究避不过一辈子,她想活下去的,可是抵不过那颗自此只为一人跃动的心。
室内很暖,这夜却凉,还长。
桌上烛火轻晃,如心飘荡。
沉默又死寂,浮宵觉得自己好像溺在了水里,无法呼吸,无法思量。能否有人破光而来,拉她出水,救她一命,还她颗心。
浮宵不知道,女人的心一旦给出去了,就难以收回,覆水难收,比覆水还难收。莫说还,不死心便是好下场。
这样的安静,持续到门再响起的时刻。
浮宵不想应答,也不动作,片刻后,敲门声便停了。浮宵以为人走了,然而下一刻,传来门被推开的一声轻响。
那个人好像很急,声音也是急切的:“姐姐?”
浮宵心脏骤然一紧。
也不知是事与愿违还是得偿所愿,总之不管她情不情愿,听得那人关上门,一步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