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没有见过那个小蹄子了。
态度骤变,说翻脸就翻脸,当真是,好的很。心中说不难过是假,说不生气不计较更是假,莫说寻常女子被心上人这样对待,就是风尘里打滚的她也无法不放在心上。
说心上人也不太对,具体在心里是个什么位置,浮宵也说不上来。但选来选去,也只有这个最贴近,最能形容了。但现在提起,想起流宛,浮宵只想冷笑。
门忽然被叩响了。
“谁?”因为想起了某个人,声音中不自觉就带了些冷意,还带着些风寒未愈的轻哑。
敲门的那人没动静了。浮宵正以为是有人敲错了门,并未放在心上,又抿口茶,门就突然被推开,并且闯进一个她绝然不想见到的人。
浮宵真的可以冷笑出声了,说曹操曹操到。
平静将茶杯放下,也不说话,冷冷看着那人,等她开口。
流宛对浮宵的态度并不意外,来前也做好了准备,只是真见到时,也难免觉得心口微闷。面上毫不在意的转身关了房门,更不见外生疏的坐到浮宵对方,垂头半晌不说话,神情却委屈极了,活像个做错事而不知该如何是好的孩子。
装,可劲儿装。浮宵心中只有这一句话。
仍是不开口,她倒要看流宛能装到几时。
终于,差不离等茶冷了,流宛才嗫嚅道:“姐姐,我错了,你别不理我。”说完抬头极快看浮宵一眼,眼带希冀,又低头下去,似乎生怕浮宵生气。
“妹妹何错之有?不过姐姐眼神不好罢了,怪不得旁人。”浮宵平静道,面色看不出喜怒,只知是沉色。
流宛苦笑,神情浮上些痛色,真切道:“好姐姐,是我错了。不该……不该那样对你,就算……姐姐拒绝了我。我只是见不得你与旁人亲近,尤其在姐姐拒绝了我以后,妹妹妒忌。”
“嗯?所以便可……”浮宵说到一半,将话咽下,话还没说上两句,便已软化,实在是不争气,撇过头去冷笑一声。
流宛是何等眼色精明的人,见之窃喜,面上不显山不露水,继而哀怨道:“可是你都对她们笑,看也不看我。”
这话就委实偏颇了,浮宵不是没看她没对她笑,不过是和众人一般的,客套甚至更生疏的笑。然后她就控制不住的要刺上几句,因为浮宵对柳烟的笑都比对她的亲近。浮宵待她愈疏远,她便愈生气,妒忌不是假的,莫名火气也不是假的。前半生所求皆有人争先恐后前仆后继的供上,这回想求的,偏偏是个人,第一次教她知道些许求而不得滋味的人。
得不到,便抓心挠肝。
平生第一次想要这么个人,平生第一次被人拒绝,流宛从前是被人惯坏了的,没人敢不顺着她,所以这第一次求不得,第一次被拒绝,还是而今一无所有的她,只循本心情绪,作出了这样反应。
流宛脸上还有个新鲜的巴掌印,配着幽怨委屈神情,实在有些好笑。
浮宵不觉暗笑一声。再大的怒气,再多的怨意,好像都抵不过这人不知真假的委屈。
这实在是个不好的预兆。
佯作视若无睹,冷然道:“你打了柳烟?”
流宛更委屈了,浮宵态度未明,这话还似偏向柳烟,憋屈辩解道:“她先动的手。”
浮宵哼了一声,知这是事实,脸依然不转向流宛,道:“活该。”出口又觉不对,连忙补解